【2020年4月8日】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构建

caichang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构建

核心观点
一、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构建
1、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的基础架构
2、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的主要模块
二、区块链技术进一步推进税收征管创新的政策建议
1、区块链技术应用到税收征管中面临的诸多挑战
2、区块链技术进一步推进税收征管创新的建议

正文
一、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构建
（一）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的基础架构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的基础架构共有5层（如图3所示），分别是基础数据层、智能合约层、基础服务层、外部接口层以及征管应用层。与传统区块链系统架构类似，基础数据层与智能合约层为系统提供区块链底层技术，基础服务层与外部接口层提供外部主体的接入服务，应用层提供具体的应用服务。

1.基础数据层
基础数据层提供底层数据的存储、校验与传输能力，该层能够将区块链中各个主体在应用端接入的各类区块链应用所产生的数据进行处理，其中包括对数据产生过程中的共识算法的制定，如一般区块链的PoW即工作量证明算法，或本次设计的区块链系统所属的主权区块链中，通过链下协议的方式达成共识算法。除了产生数据共识外，还包括数据传输中的机密技术应用，以及提供数据存储服务。以上过程抽象来看，其实就是将数据打包成区块、对区块进行校验并在各节点达成共识。这一层的主要工作包括分布式存储、共识机制、非对称加密、哈希算法和数字签名等。

2.智能合约层
在最初的区块链系统中，即我们所熟知的比特币系统，其内部的逻辑框架非常简单，只能够处理收入与支出等流水式的信息，基本无法承载市场交易中复杂的逻辑需求。在随后出现的以太坊等第二代区块链系统中，使用智能合约赋予数据完整的图灵逻辑，解决传统区块链只能进行简单逻辑校验的问题，使得系统能够处理复杂场景下的数据需求，也已成为区块链技术应用于税收征管活动的核心能力。该层的主要工作包括：合约语言、合约逻辑、合约部署与合约接口等。

3.基础服务层
基础服务层为整个系统提供后台管理服务，使得系统中的监管机构如税务部门、金融部门等能够通过基础服务层满足管理调控的需求，同时与所有信息化系统一样，税收征管系统也需要账号管理、权限管理、证书管理等基础性的系统后台管理。此外，在整个税收征管系统中，对数据的统计分析，对企业的信用评定和对市场交易行为的实时监控等，都会在这一层中提供。服务层的主要工作包括：账号管理、权限管理、监控报表、证书管理、信用管理、系统日志管理等。

4.外部接口层
外部接口层为外部应用提供各类接口的调用服务，使得各主体能够通过接口方式将信息同步到区块链系统中。通过封装接口的方式向外部应用提供服务，是目前信息系统常用的方式，能够保证各个主体快速低成本地接入到税收征管系统中，也保证了系统的安全性。在税收征管系统对接前期，由于系统参与的各个主体在对接前都拥有自己的数据采集、数据存储、数据结构与数据参数等不同标准，为了能使系统平稳高效地运营，需要各个主体通过统一的API接口与规范的数据格式接入数据，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各个主体间能够进行信息交换与共享，这将大大降低各主体间的沟通成本。目前税收征管系统的主体一般分为市场监管者（包括税务部门、工商部门、社保部门、金融部门、海关部门等）与市场参与者（如企业、个人等）。

5.征管应用层
征管应用层是整个系统的表现层，为税收征管工作的征收、管理、稽查等活动提供具体解决方案。在原有税收征管机制、征管业务流程中，逐步梳理出可以更高效、更智能地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优化处理的应用场景，当前主要包括三个发展方向：一是信息透明，即消除信息不对称产生的税收逃避、税收政策不匹配、征管成本高昂等问题，如B2B、B2C的交易数据与涉税数据的入链管理，可以实现自动计算与核查；第二是税收征管智能化，如在交易过程中自动生成电子发票、智能匹配税收优惠并进行执行，自动实现税收入库、分成、退税等税收征管活动；第三是数据挖掘，即通过一段时间的数据积累后，税收征管系统能将海量存储的涉税数据，利用大数据方法与数据挖掘技术，通过风险建模等方式提前分析并识别风险点，协助政策前期数据调研和预期结果分析，以及实施政策执行后的效果评估与监控等。通过以上对各类税收征管场景的应用，将区块链技术融入税收征管体系，逐步实现税收征管的高效化与智能化。

（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的主要模块
1.基础数据模块

税收征管系统的本质是一个数据库管理系统，数据的产生、传输、存储、校验是整个系统运行的基础。因此，税收征管部门及政府其他监管部门产生的基础数据将通过图4所示的机制接入政府公共信息系统。政府公共信息系统其实也是一个区块链系统，信息集成且数据无法篡改，税收征管系统作为其子集也融入其中。

基于区块链的税收征管系统构建后，政府监管部门将会按照各自的审核要求与所需材料，共同制定税收征管系统的准入流程，并形成官方文档公开。参与到税收征管系统中的企业需要按照规定准备所需的申报材料，向工商部门提交申请。工商部门在收到企业的申请后，会对申报材料进行初步审核，通过后向全网广播，系统中各个政府监管部门的节点包括税务部门、社保部门、金融机构、公安部门、海关部门、质检部门等，这些部门将会对申请材料进行再审核确认，并对企业的申请予以通过，完成共识。企业在申请通过后，会收到工商等各监管部门通过税收征管系统向企业发放的证书、身份证明与企业公开资料等信息，并获得进入税收征管系统的权利。

企业按照规定将需要提供的交易数据、涉税信息等接入税收征管系统中，并对数据的真实性负责。企业在数据接入系统后，通过收到的证书，就能够参与正常的经营活动。在一个税收征管系统中，将会出现数量极多的企业，这些企业的交易数据、涉税信息会实时地接入到系统中，并在一定的时间周期内打包成区块，标记时间戳，链接到整个区块链条中，如图5所示。以企业P与企业Q的一项交易为例，首先企业P通过智能合约向企业Q支付一笔货款，支付机构在收到合约后将企业P账户中的对应金额进行确认与冻结，并向企业Q发送确认信息，企业Q收到确认信息后按照合约内容发货，企业P在收到货物后进行确认，支付机构在收到确认信息后将企业P账户中的对应金额转移到企业Q账户中，并向企业Q发送确认信息，企业Q确认收到货款后，整个交易结束。企业借助企业链上的交易流程，利用区块链技术中的智能合约机制自动计算应纳税额并实现税款入库，避免了因税务部门和纳税人之间对税收政策理解不一致而造成的税收征管混乱，同时也在源头上保证了企业涉税信息的真实性和不可篡改性。

2.增值税管理模块
目前，我国增值税征管活动仍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均可通过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增值税管理模块来解决。

（1）虚开增值税发票问题的解决方案。
在区块链技术支持下，企业之间的交易过程所产生的所有交易数据都将被实时记录，并通过特有的加密方式进行传输存储，最后永久存储在系统中。这些数据将会依据系统各个节点的所有主体进行备份，即使有其中某些服务器受到攻击，也无法篡改交易记录，系统将通过这些交易记录自动生成电子发票，在企业申请抵扣时自动核验，这不仅可以提高税收征管效率，也极大地降低了虚开虚抵增值税发票的可能性。而在审核管理方面，所有的交易数据在存储时也都会附加时间戳，明确标示交易数据产生的时间，便于相关部门审核查验。

（2）增值税管理覆盖范围问题的解决方案。
增值税管理模块具有向所有企业提供电子发票的功能，尤其是对于那些财务水平低、收入额低且无法承担较高纳税成本的小微企业来说更有意义，使他们能够有机会公平地参与到市场交易中，不会因为无法提供增值税发票而影响业务发展。根据区块链技术原理，税收征管系统可以根据存储在区块中的交易数据，在政府各监管部门的协作下，按照当前规定的开票流程与规范化信息，通过智能合约方式存储电子发票的计算逻辑，并对相关企业的所有交易数据进行校验、计算，在校验通过后自动生成电子发票。企业只需通过标准的API接口，接入到税收征管系统中，同步交易数据与涉税信息，即可低成本、高效率地获取相应的电子发票，也使得整个国家的增值税管理实现全面统一的全区域、全行业覆盖。

（3）出口退税问题的解决方案。
假设一个拥有外贸经营权的企业X从企业Y处购买了一批货物，在国内销售时没有开具增值税发票，同时企业X再帮助一家没有外贸经营权的生产企业Z出口销售他生产的一批货物，由于购买生产企业生产的货物不能抵扣增值税，这一批货物无法获得任何进出口退税。但是企业X可以声称自己是将从企业Y处购买的货物进行了出口，并且出示出口清单，即可骗得出口退税，如图6所示。

在区块链增值税管理模块中，企业X与企业Y和企业Z的所有交易信息都会记录到区块中，包括交易的每一个货物信息与这笔交易所涉及的资金信息，企业申请出口退税时，系统将会自动校验所申请的货物是否存在无法匹配的情况。而随着信息化程度的进一步提高，可以联合海关部门、税务部门、工商部门等相关管理部门，将出口退税的标准流程与计算逻辑通过智能合约的方式写入系统，企业在申请出口退税后能够快速计算应退税额，使得这类由于信息不互通导致的骗税问题发生的概率大大降低。

3.企业所得税管理模块
企业所得税的征管活动主要有以下两个难题：（1）企业所得税这个税种本身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由于不同企业的战略目标不同，财务水平不同，使得各企业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难以使用统一的标准进行核验。对企业而言，面对不断变化的错综复杂的税收优惠政策，可能导致其不能完全掌握税收优惠政策的使用方法；对政府部门而言，核验只能依据企业递交的相关材料，无法或难以校验材料的完整性、真实性、有效性，变相增加了企业所得税的征管难度与征收成本。（2）与增值税管理类似，企业所得税管理在小微企业方面仍存在较大困难。小微企业数量众多，收入水平较低，且大多处于初创期，在公司制度和财务管理方面都较为混乱，难以有效地核定其经营成本。因此，针对小微企业，目前税务部门采取核定征收办法，即根据小微企业的经营状况对其应纳税所得额进行核定，而没有根据实际经营所得进行征税。核定征收税款其实并不准确，可变性很强，可能会导致企业税负过高或过低等不合理情况发生，同时也使税收管理无章法可循，难以保证征税标准的统一性。
针对上述问题，在引入区块链技术的企业所得税管理模块中，首先由税务部门主导、其他部门配合审核企业所得税各项指标的核算标准以及算法逻辑，将这些政策及算法通过智能合约方式写入到系统中。在政策成功纳入系统后，调取参与到系统中的各个节点企业的交易数据与涉税信息，按照此前制定的智能合约计算企业交易数据，并自动核验生成企业的应纳税所得额。同时在系统中校验所有的税收优惠适用情况，判断是否存在满足享受税收优惠的先决条件，并进行相应的扣减补贴等计算，最终计算出企业的应纳税额，如图7所示。

企业所得税管理模块在区块链技术的支持下，一方面能够极大地提高税务部门的核算效率，降低征税成本，既将税收优惠政策全面、便捷地落实到每一个符合要求的企业中，又避免某些企业通过滥用税收优惠逃避税款，使得政府的税收激励机制能够取得预期的政策效果；另一方面，企业所得税管理模块能够使企业从繁冗的政策条文中解脱出来，专注于企业经营质量与价值创造，并帮助企业提升所得税核算能力、降低纳税成本、提高税收信用度。

4.税收宏观调控模块
引入区块链技术的税收征管系统，其底层其实是一个巨量的分布式数据库，存储着海量的交易数据与涉税信息，且这些数据信息真实有效，无法篡改。同时，还能通过大数据、云计算技术等建模，对这些海量数据进行深度分析，为税收征管决策提供有用的信息。税收宏观调控模块的工作内容及管理重点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

（1）有效评估、预判税收征管政策的影响效应。通过对海量交易数据与涉税信息进行分析，可以对此前制定的税收征管政策进行效应分析，并利用已有数据进行政策影响结果的计算，评估政策的优劣，并对相关数据与阈值进行优化调整。在税收新政发布后，通过监控政策变化对交易数据的影响，分析政策的影响效果，在参数异常时提前进行预警，使政策制定与发布有效可控。在政策制定过程中，可以利用数据建模指导政策制定策略，分析政策在实施过程中的影响因子与效果，并通过历史数据进行预判计算，帮助决策者更有效地制定税收政策。

（2）通过智能合约形成税收征管逻辑。由于税收征管各主体的交易数据、审核数据、信用数据等全部被接入到税收征管系统中，当税收新政发布之后，就可通过智能合约快速形成税收征管逻辑，新增或者覆盖此前的计算逻辑，实时生效，系统将自动按照新政策形成的计算逻辑进行执行，对各企业应纳税额进行计算与调整，大大提高了政策执行效率，也有效消除新政策发布之后企业高管与财务人员、税务部门对政策理解不一致产生的矛盾问题。

（3）利用区块链技术实现数据不被篡改，推进我国税收信用体系建设。企业通过申请进入税收征管系统后，系统会为其分配唯一识别的ID，此后该企业在生产经营活动中产生的交易数据与涉税信息，都会在一定时间内打包到区块链中，并永久存储。如果纳税主体在经营活动中出现违约、违规、违法等情况，也同样会被记录到区块链中，永久有效，无法篡改或去除。这些信息一旦生成就能够被系统中的所有节点查阅。系统将根据企业经营活动的历史交易记录，对其税收信用状况进行定期评估，从而推进我国税收信用体系建设。

二、区块链技术进一步推进税收征管创新的政策建议
（一）区块链技术应用到税收征管中面临的诸多挑战
区块链技术在税收征管领域有着广阔的应用前景，税务部门积极探索“区块链+税收征管”的新模式。在探索区块链技术在税收征管中的应用，我们却面临着诸多来自技术、法律等方面的挑战，必须承认区块链技术的税务应用仍然存在一些不可忽视的关键性问题：第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和应用目前仍然处于初级阶段，在技术发展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必然会存在一些技术风险隐患，在初步应用实践中其运行效率还比较低；第二，区块链涉及计算机、数据库、密码学以及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研究，对区块链技术在税收征管领域应用的持续性研发成本投入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第三，区块链是一个完全闭环系统，链上与链外是完全孤立的数据空间，现有的区块链都不具备链间数据交互技术，这使得区块链存在着无法实现链上与链外数据信息交换的致命缺陷；区块链技术的可追溯性和涉税信息透明度与纳税人隐私权保护之间的平衡关系也值得科学权衡、合理匹配。更重要的是，区块链技术应用于税收征管领域，也对我国税收法律制度体系的不完备性及政府税收治理行为的不匹配性提出尖锐挑战。总之，利用区块链技术进一步推进税收征管创新，还有待于从技术风险、成本效益、隐私权保护等方面加以深入考察和细致论证。

（二）区块链技术进一步推进税收征管创新的建议
1.保护税收数据的安全性及纳税人隐私权
在区块链技术实现涉税信息实时全面共享的同时，政府及社会各界也应对税收数据及纳税人隐私权保护给予特别关注，遵循“该开放的数据一定要最大限度开放，该保护的数据必须严格加以保护”的基本原则。在信息高度共享的情况下，维护信息安全、加强数据保密是税务机关利用区块链技术实现大数据治税的前提。首先，必须控制区块链系统的访问权限，严格实行授权管理，即只有符合系统访问条件且经过身份认证的节点才有权进入，并由系统管理员授权分配其访问权限并留下访问痕迹或记录，从而有效控制访问者的行为，确保数据不被篡改或窃取，严格保护纳税人隐私权。其次，必须根据不同的需要设置不同级别的访问权限，即将区块链税收征管系统的访问权限按级别划分，并设定数据信息的访问权限和使用范围，这样在保证信息安全的基础上有效提高系统的使用效率。最后，必须建立区块链系统的实时维护机制，即税务机关应当成立专门的数据保护部门，实时维护系统数据的存储设备，加强数据加密技术的研究应用，确保数据存储的安全性，对泄露纳税人隐私权的机构和个人严肃惩处。

2.完善区块链技术的开发应用规则及法律制度
区块链技术的快速发展与税务应用将对现行的法律制度产生挑战，也将引发对开发应用规则的需求。虽然我国《“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已将区块链技术作为重点前沿技术纳入发展规划，各地区、各部门也就区块链技术发展进行政策规划和产业布局，但从整体上看，国家层面尚无统一的区块链技术标准、开发应用规则及监管体系，仅是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的《区块链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从安全管理角度作出一些原则性规定，而未对区块链技术的开发应用规则和法律保护问题做出进一步规范。因此，我国必须通过立法对区块链技术应用可能存在的问题进行法律监管和约束，规定何种行为属于违法行为及其违法程度。通过完善基本法律制度，以法律形式明确区块链的合法地位，并针对区块链的使用范围制定法律制度，针对区块链技术出台具有针对性的专用技术开发应用规则，并逐步建立系统化的区块链技术规则、配套法律体系和监管制度。

3.构建税收征管人工智能系统
基于区块链技术构建的税收征管系统，若未来有效提升税收征管效率，更好地发挥区块链技术对税收征管工作的正向推动效应，就必须将区块链技术与人工智能结合起来，构建税收征管人工智能系统。税收征管人工智能系统是指在信息采集与处理过程中无需税务人员的参与，所有的数据处理都由计算机自动完成，系统通过人工智能自动进行数据的录入、对比、审查、报告等，能极大地提高税收征管的效率。未来人工智能在税收征管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智能审核应用场景，即将税务合规性审核纳入业务流程，通过机器代替原本由人工执行的税务审核的重复性任务和工作流程，构建税收审核智能化管控系统，实现预测性洞察税收风险的目的；二是纳税人关系云图描绘场景，即根据增值税发票提供的交易信息、工商登记提供的注册资本信息以及其他涉税信息，为企业绘制出反映股权关系与供应链关系的纳税人关系云图，清晰地展示纳税人的关联方关系、供应链关系等；三是动态税收信用评价场景，即通过人工智能在纳税人风险点识别、税收信用评价模型建立等方面实现对纳税人的税收信用评分，精准还原纳税人风险画像，科学评价纳税人的税收信用状况。

注：原文刊发于《财政研究》，ISSN：1003-2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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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昌，中央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税收筹划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市海淀区知联会副会长，中国注册税务师协会理事。主要研究方向为：税收理论与政策，产权税收学，数字经济税收治理问题等，在《人民日报》《财政研究》《税务研究》等杂志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
赵艳艳，中央财经大学税收学博士研究生。
戴梦妤，北京市丰台税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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