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货币政策操作
2019 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根本要求,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施好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货币信贷平稳增长,促进信贷结构优化,稳妥化解了中小银行局部性、结构性流动性风险,为实现“六稳”和经济高质量发展营造了适宜的货币金融环境。
一、灵活开展公开市场操作
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及时应对市场波动。第二季度,中国人民银行密切关注宏观经济金融形势和流动性变化,在运用多种工具增加中长期流动性供给的同时,以 7 天期逆回购为主灵活开展公开市场操作,及时对冲税期、政府债券发行缴款等因素的影响,对流动性进行边际调节,保持总量合理充裕。考虑到包商银行被接管后市场情绪有所波动,加之临近半年末市场预防性流动性需求有所增加,从 5 月下旬开始中国人民银行适当加大公开市场逆回购操作力度,并从 6 月中旬开始先后启动 28 天期逆回购操作和 14 天期逆回购操作,满足市场跨半年末流动性需求,平抑市场短期波动,为包括中小银行和非银机构在内的各类市场主体平稳度过半年末时点提供了适宜的流动性环境。
引导货币市场利率平稳运行。第二季度,公开市场 7 天期逆回购操作利率保持在 2.55。继续强化公开市场操作对短端利率的有效引导,维护银行间市场存款类机构以利率债为质押的 7 天期回购利率(DR007)在合理水平平稳运行。6 月末 DR007 为 2.56,较上年同期低 45 个基点。央行短期政策利率和货币市场利率保持稳定,有利于稳定市场预期,促进央行政策利率传导,降低实体经济尤其是小微企业融资成本。 适时开展央行票据互换(CBS)操作。为提升银行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中国人民银行于 6 月 27 日和 8 月 9 日以市场化方式开展了 2019 年第二期、第三期 CBS 操作,两次操作量分别为 25 亿元和 50 亿元,期限分别为 1 年和 3 个月(91 天)。其中,1 年期 CBS 操作费率为 0.25,3 个月期操作费率为 0.10。 2019 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先后开展了三期 CBS 操作,总操作量 90亿元,有利于提高银行永续债的市场接受度,促进银行永续债市场发展。 建立在香港发行中央银行票据的常态机制。第二季度,中国人民银行于 5 月 15 日和 6 月 26 日在香港成功发行 4 期共 500 亿元人民币中央银行票据。其中,6 月 26 日发行的 1 个月期和 6 个月期央行 票据为新增品种,受到离岸市场投资者欢迎。上半年,中国人民银行 先后在香港成功发行6 期、700 亿元人民币央行票据,既丰富了香港市场高信用等级人民币投资产品系列和人民币流动性管理工具,也有 利于形成更加完善的香港人民币债券收益率曲线,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二、开展中期借贷便利和常备借贷便利操作
及时开展常备借贷便利操作,对地方法人金融机构按需足额提供短期流动性支持,发挥常备借贷便利利率作为利率走廊上限的作用, 促进货币市场平稳运行。上半年,累计开展常备借贷便利操作共 1992亿元,其中第二季度开展操作共 1239 亿元,期末余额为 830 亿元。6 月末隔夜、7 天、1 个月常备借贷便利的利率分别为 3.40、3.55 、3.90 ,与 3 月末持平。
适时开展中期借贷便利操作,保证中长期流动性合理供给,发挥中期政策利率功能。上半年,累计开展中期借贷便利操作 11400 亿元,期限均为 1 年,均为第二季度操作,最后一期操作中标利率为 1 年期3.30 ,与上年末持平。6 月末中期借贷便利余额为 36810 亿元,比年初减少 12505 亿元。
三、构建“三档两优”的存款准备金新框架
对中小银行实行较低存款准备金率,构建“三档两优”的存款准备金新框架。2019 年 1 月,降低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 1 个百分点,分别于 1 月 15 日和 1 月 25 日实施,并置换金融机构一季度到期的中期借贷便利。扩大普惠金融定向降准优惠政策覆盖面,自 2019 年起将普惠金融定向降准小型和微型企业贷款考核标准由“单户授信小于 500 万元”调整为“单户授信小于 1000 万元”,扩大了普惠金融定向降准优惠政策的覆盖面,使更多的小微企业受益。为进一步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引导农村金融机构服务县域,加强对“三农” 和小微企业的支持,从 2019 年 5 月 15 日开始,中国人民银行将服务县域的农村商业银行与农村信用社的存款准备金率并档,对仅在本县级行政区域内经营,或在其他县级行政区域设有分支机构但上年末资产规模小于 100 亿元的农村商业银行,降低存款准备金率 2 至 3.5 个百分点至 8%,执行与农村信用社相同档次的存款准备金率。此次调整于 5 月 15 日、6 月 17 日、7 月 15 日分三次实施,总计释放长期流动性约 3000 亿元,降准农村商业银行将其全部用于民营和小微企业贷款。我国存款准备金“三档两优”的新框架基本形成。
四、继续完善宏观审慎政策框架
进一步加强宏观审慎管理,发挥好宏观审慎评估(MPA)的逆周期调节和结构引导作用。中国人民银行在 2019 年第一季度的评估中已将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和信用贷款纳入考核。第二季度,为配合 5 月15 日起对聚焦当地、服务县域的农商行实施的定向降准,中国人民银行在MPA 考核中相应调整了小微和民营企业贷款指标,引导相关金融机构将降准资金全部用于小微和民营企业贷款。
不断完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监管框架。为推动《关于完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尽快落地,按照分行业、分步骤制定实施细则的思路,中国人民银行会同相关部门,加快推进系统重要性银行评估办法制定,在此基础上,拟发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并研究提出附加监管要求。 研究制定金融控股公司监管规则。为推动金融控股公司规范发展,有效防控金融风险,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中国人民银行于 2019 年 7月 26 日就《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办法遵循宏观审慎管理理念,以并表监管为基础, 对金融控股公司的资本、行为及风险进行全面、持续、穿透监管。
五、多措并举支持扩大国民经济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信贷投放 积极运用再贷款、再贴现和抵押补充贷款等工具引导金融机构加大对小微和民营企业、“三农”、扶贫以及棚改、水利等国民经济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支持力度。为加强对中小银行流动性支持,保持中小银行流动性充足,6 月中国人民银行增加再贴现额度 2000 亿元、常备借贷便利额度 1000 亿元,中小银行可向中国人民银行申请再贴现,也可使用合格债券、同业存单等作为质押品,向中国人民银行申请常备借贷便利。6 月末,全国支农再贷款余额为 2322 亿元,支小再贷款余额为 2267 亿元,扶贫再贷款余额为 1492 亿元,再贴现余额为4067 亿元。上半年,对政策性银行和开发性银行净发放抵押补充贷款1335 亿元,其中第二季度净收回 279 亿元,期末余额为 35131 亿元。按季开展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操作。定向中期借贷便利为金融机构扩大对小微和民营企业的信贷投放提供了优惠利率的长期稳定资金来源。1 月、4 月和 7 月,中国人民银行开展了三次定向中期借贷便利操作,金额分别为 2575 亿元、2674 亿元和 2977 亿元,期限均为 1 年,利率均为 3.15,到期后可根据金融机构需求续做两次。期末定向中期借贷便利余额为 8226 亿元。
六、发挥信贷政策的结构引导作用
将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加强信贷政策结构性调整相结合,进一步加大对实体经济支持力度,引导金融资源配置到经济社会发展重点领域、薄弱环节。一是深入开展金融精准扶贫。贯彻党中央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策部署,出台《关于切实做好 2019 年-2020 年金融精准扶贫工作的指导意见》,围绕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金融支持产业扶贫、易地扶贫搬迁综合金融服务、贫困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等重点领域,引导金融机构优化资源配置,扩大信贷投放。组织召开金融系统落实脱贫攻坚专项巡视整改工作电视电话会,促进金融精准扶贫提质增效。二是持续做好乡村振兴金融服务。推动涉农金融机构落实好《关于金融服务乡村振兴的指导意见》,围绕自身职能定位和重点支持领域,增加农村金融资源有效供给。强化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 拓宽农业农村抵质押物范围,引导金融机构创新信贷管理机制,满足乡村振兴多样化融资需求。继续做好“两权”抵押贷款试点到期后的跟踪监测,指导各地做好衔接,研究全面推广农村承包土地经营权抵押贷款。三是着力缓解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扩大民营企业债券融资支持工具试点,支持金融机构发行小微企业金融债券,拓宽支小信贷资金来源。深入推进小微企业应收账款融资,加大票据融资对小微企业的支持。督促金融机构合理安排内部信贷资源配置,落实尽职免责,运用金融科技手段,提升客户获取和风控能力。开展小微企业信贷政策导向效果评估,强化政策传导落实。四是有效做好金融支持就业创业。按照“稳就业”要求,落实好提高创业担保贷款申请额度、加强创业担保贷款分类统计等政策,配合出台《关于做好当前形势下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工作的通知》等文件,支持退役军人、高校毕业生、农民工等重点人群创业就业。五是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引导金融机构落实差异化信贷政策,加大对先进制造业、高技术制造业支持力度,稳妥退出过剩产能领域贷款。通过破产重整、债务重组等方式,分类施策妥善处置“僵尸企业”债务。六是优化现代服务业等领域的金融服务。持续做好基础设施建设和棚改、地下管廊、铁路、能源等重点领域金融服务。推动实体零售、物流、软件、数字电子商务等上下游企业订单融资、应收应付账款融资。优化消费金融服务,支持教育、养老、医疗、文化、旅游、家政等重点消费领域加快发展。七是配合落实国家重大战略。做好京津冀协同发展、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西部大开发、军民融合等国家战略的金融服务。
七、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继续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重点推进贷款利率进一步市场化。
研究完善商业银行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机制,更好发挥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在实际利率形成中的引导作用,完善市场化的利率形成、调控和传导机制,疏通货币政策向市场利率的传导,促进降低企业融资实际利率。提升金融机构自主定价能力,适度增强市场竞争,促使金融机构更准确地进行风险定价,更好服务实体经济。
专栏 2 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支持经济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 2019 年 2 月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中指出,要正确把握金融本质,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引导金融回归服务实体经济本源的重要举措,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是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治本良方。
长期以来,货币政策调控一直高度重视金融供给因素的影响。人民银行在党中央、国务院领导下,有序推进各项金融改革,解决影响和制约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体制机制性问题,不断提升金融服务质量。推动货币政策框架从数量型调控为主向价格型调控为主转变,不断完善宏观审慎政策框架;稳妥推进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形成机制改革,通过理顺价格机制优化金融资源配置;持续深化大型商业银行和其他大型金融企业改革,完善现代金融企业制度,发挥好银行体系在货币政策传导中的中枢作用。但也要看到,当前我国金融业的市场结构、经营理念、创新能力、服务水平还不适应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诸多矛盾和问题仍然突出。在错综复杂的国内外形势下,最重要的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稳步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服务实体经济、服务人民生活为本,坚持守正创新促发展, 从制度上激励金融机构加大对民营和小微企业等国民经济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支持力度,大力改善金融供给能力,提升金融供给效率。 2019 年以来,人民银行注重将货币政策调控与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结合起来,着力开展了以下几项工作: 一是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用改革的方法促进降低融资成本。经过多年来持续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取得了一系列重要进展,但仍存在存贷款基准利率和市场利率并存的“利率双轨”问题,这会对市场化的利率调控和传导形成阻碍,不利于政策利率向贷款利率的传导。人民银行以贷款利率并轨为重点,研究推动利率体系逐步“两轨合一轨”,完善商业银行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机制,更好发挥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在实际利率形成中的引导作用。与贷款基准利率相比,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市场化程度更高,能更好地反映信贷市场资金供求状况。随着银行更多运用贷款市场报价利率作为定价参考,有利于进一步疏通政策利率向贷款利率的传导,促进降低贷款实际利率。 二是构建“三档两优”存款准备金制度框架,用改革的办法优化金融供给结构和信贷资金配置结构。过去准备金政策的调整主要采取结构性的方式,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比较复杂。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2019 年 5 月人民银行宣布建立“三档两优”的存款准备金政策框架,“三档”即大型银行、中型银行、服务县域的银行三个基准档,“两优”是在基准档次基础上有两项优惠,法定存款准备金制度更加透明简单,也有利于处理好总量和结构的关系,增强服务县域中小银行的资金实力,从制度上激励了中小银行准确定位,切实改进对民营和小微企业的金融服务,降低融资成本。同时,政策出台迅速果断,体现了应对国内外环境和市场预期变化的逆周期调节特征。 三是以银行永续债为突破口补充资本,用改革的办法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可持续性。银行是信用创造的主体,是货币政策传导的中枢。2018 年经济下行和社会信用收缩压力一度加大,信用收缩成为制约经济金融运行的主要矛盾,重要原因之一是受到资本约束。人民银行找准了这一政策传导的关键环节,与银保监会、财政部、全国人大法工委等部门反复沟通,还与巴塞尔委员会直接征询确认,在现行法律、监管和会计框架下探索出一套可行模式,将永续债的到期日设为银行的存续期,解决了永续债既要符合公司法关于债券有期限的要求、又不能有固定期限以符合作为一级资本的监管规定之间的矛盾。人民银行以永续债发行作为突破口,缓解银行支持实体经济面临的资本约束,并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CBS),将合格的银行永续债纳入央行操作担保品范围,为银行发行永续债提供支持。截止 2019 年 7 月,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华夏银行、浦发银行、中国工商银行五家已合计发行 2300 亿元永续债,另有 13 家银行拟发行超过 4700 亿元永续债,市场预期明显改善,金融可持续支持实体经济能力不断增强。 下一阶段,人民银行将继续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部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实施好稳健的货币政策,着力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支持经济高质量发展。
八、完善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
坚持以我为主,并适当兼顾国际因素,在多目标中把握好综合平衡。人民币汇率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汇率变化,有贬有升,双向浮动,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了基本稳定。上半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最高为 6.6850 元,最低为 6.8994 元,118 个交易日中 53 个交易日升值、64 个交易日贬值、1 个交易日持平,最大单日升值幅度为 0.70%(469 点),最大单日贬值幅度为 0.61%(414点)。人民币对其他国际主要货币汇率走势分化。6 月末,人民币对欧元、英镑、日元汇率中间价分别为 1 欧元兑 7.8170 元人民币、1 英镑兑 8.7113 元人民币、100 日元兑 6.3816 元人民币,分别较上年末升值 0.39%、贬值 0.40%和贬值 3.02%。2005 年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直至 2019 年 6 月末,人民币对欧元汇率累计升值 28.11%,对日元汇率累计升值14.48 %。银行间外汇市场人民币直接交易成交活跃, 流动性提升,降低了微观经济主体的汇兑成本,促进了双边贸易和投资。
8 月以来,受国际经济金融形势、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及对中国加征关税预期等影响,人民币对美元有所贬值,突破了 7 元, 反映了外汇供求和国际汇市的波动。对此居民、企业和金融机构均理性、客观看待,市场预期总体平稳,人民币汇率继续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基本稳定。
6 月末,在中国人民银行与境外货币当局签署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下,境外货币当局动用人民币余额为 332.42 亿元,中国人民银行动用外币余额折合 3.36 亿美元,对促进双边贸易投资发挥了积极作用。
九、深入推进金融机构改革
全面落实开发性、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方案。中国人民银行会同改革工作小组成员单位有序推动建立健全董事会和完善治理结构、划分业务范围等改革举措,国家开发银行新一届董事会、中国进出口银行董事会已成立并有效运转,中国农业发展银行董事会正在抓紧组建过程中。继续推动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强化职能定位,加强风险防控,更好服务国家战略,发挥开发性、政策性金融机构作用。
稳妥有序接管包商银行。在党中央、国务院坚强领导下,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按照既定方案和计划,5 月 24 日对包商银行果断实施接管,有效维护了金融市场稳定,切实防范风险外溢。接管过程中,中国人民银行会同有关部门和各地方政府,周密部署,有序推进, 各项工作迅速到位,接管工作进展顺利。接管以来,包商银行业务经营正常,各地网点秩序井然,未发生网点挤兑和群体性事件;包商银行存量同业存单置换顺利完成,同业业务逐步恢复正常,按照“新老划断”的思路,接管后的包商银行成功发行 6 期同业存单;大额债权收购工作顺利完成,最大限度保障了最广大储户合法权益,平稳实现了严肃市场纪律、防范道德风险的政策目标;资金流出小于预期,舆情反映总体平稳,包商银行接管托管的第一阶段工作告一段落。中国人民银行将继续会同有关部门稳妥有序做好包商银行接管工作,在清产核资的基础上,推动包商银行市场化改革重组。 专栏 3 稳妥化解中小银行局部性、结构性流动性风险 中小银行在我国银行体系中处于重要的基础性地位,是发展普惠金融、服务民营和小微企业的重要力量。党中央、国务院一直高度重视中小银行发展。近年来,中国人民银行不断优化和创新政策工具,为中小银行服务实体经济提供政策支持,促进中小银行健康发展。
2019 年 5 月下旬,包商银行因出现严重信用风险被接管,引起市场对部分中小银行流动性风险的关注。从包商银行被接管后的情况看,由于市场风险偏好下降,确有少数中小银行的市场融资能力一度受到影响,但在中国人民银行及相关部门及时采取多项措施稳定市场流动性后,这一状况很快得到改善。具体来看, 人民银行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保障中小银行流动性安全:
一是保持宏观流动性合理充裕。综合运用公开市场逆回购、存款准备金率、中期借贷便利、常备借贷便利、再贷款再贴现等多种政策工具投放流动性,将流动性总量保持在合理充裕水平,同时适当增厚市场应对冲击的流动性缓冲垫,为满足中小金融机构合理的融资需求提供适宜的流动性环境。针对 6 月份影响银行体系流动性的季节性因素较多、跨半年末资金需求旺盛的特点,通过调整公开市场逆回购操作的期限品种提前投放跨半年末资金,维护货币市场利率在合理区间平稳运行,保障中小银行等各类市场主体平稳度过半年末。
二是对中小银行流动性提供支持。6 月 6 日、19 日和 7 月 15 日,在对到期的中期借贷便利(MLF)等量续做的基础上,对中小银行开展增量操作;6 月 14日,宣布增加再贴现额度 2000 亿元、常备借贷便利(SLF)额度 1000 亿元,并将同业存单纳入常备借贷便利抵押品。再贴现和常备借贷便利属于流动性精准滴灌的措施,扩大抵押品范围可以提高中小银行流动性可获得性;6 月 17 日和 7 月15 日,安排对农商行定向降准的第二次和第三次调整,各释放长期资金约 1000 亿元。此外,还通过民营企业债券融资支持工具为中小银行发行同业存单提供增信。 从 6 月中旬开始,中小银行的市场融资条件明显好转,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中小银行回购融资利率下降。中小银行是银行间市场的主要资金融入方,银行间市场存款类机构回购利率(DR)能够较好地反映中小银行短期融资成本。5 月下旬以来相关利率指标整体呈下行趋势。6 月份,DR007 均值为 2.41%,比 5 月份下降17 个基点;月末 DR007 为 2.56%,比 5 月末低 7 个基点,比去年同期低 45 个基点。7 月份以来,DR 利率总体保持稳定。其次,中小银行货币市场融资规模平稳回升。包商银行被接管后,部分中小银行在货币市场上融入资金的能力受到一定限制,并在中小银行整体融资规模和全市场融资占比等指标上有所反映。但从 6 月中旬开始,相关指标均呈现持续改善态势,目前总体处于合理水平。再次,同业存单市场回暖。一级市场上,投资者对中小银行同业存单的认购需求合理回升,同业存单发行成功率整体提高;二级市场上,存单成交趋于活跃,利率回落,低评级(AA+)同业存单与高评级(AAA)同业存单之间的利差从包商银行被接管后的 60 个基点收窄到目前的 40 个基点左右。总的看,目前中小银行流动性状况整体较为平稳。 同时,此次包商银行被接管引起同业业务环境发生较大变化,对此应正确认识。一是要理性看待同业环境变化。过去一段时间,由于部分市场主体忽视风险, 过度发展同业业务,导致金融体系内部风险不断累积,压力持续增大。此次包商银行被接管后同业融资条件相对收紧、市场利率分层更加明显等变化,一定程度上是对过去同业业务不规范发展的纠偏,是打破同业刚兑后市场主体风险意识增强的表现,有助于强化市场风险定价机制,约束机构过度扩张的冲动,符合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总体方向。二是既要做好减法,也要做好加法,避免非理性收缩。一方面,各类金融机构要减少对同业业务的过度依赖,不能再走同业过度扩张和忽视风险管理的老路,做好自身流动性管理工作。另一方面,也要做好加法,完善对中小银行的制度性支持,优化我国银行体系结构。三是要通过补充资本增强服务实体、防范风险的能力。部分中小银行出现的局部性、结构性流动性风险,本质上是真实资本水平不足导致的市场选择结果。要推动中小银行补充资本,将银行资本补充与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强金融风险防范基础能力以及促进中小银行健康发展结合起来。
防范流动性风险的根本在于规范自身业务、增强自身实力。中小银行应立足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和使命,回归本源、专注主业,坚持走服务基层、服务实体的专业化发展道路,在支持民营、小微企业和地方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壮大自身, 实现高质量发展。人民银行将继续有针对性地创新完善货币政策工具和机制,保障中小银行流动性总体稳定,为中小银行实现专业化经营、高质量发展创造更好的政策环境。
十、深化外汇管理体制改革
提升外汇管理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一是开展贸易收支便利化试点, 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二是积极支持上市公司外籍员工股权激励,稳 步提升境内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程度。三是深化跨国公司跨境资金集中运营管理改革,促进跨境投融资便利化。四是更新发布《2018 年“一带一路”国家外汇管理政策概览》,向市场主体提供政策参考。
深化外汇管理重点领域改革。一是发布存托凭证跨境资金管理办法,支持科创板健康发展,配合推动“沪伦通”落地。二是会同证监会推出中日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互通项目,支持中日两国金融市场合作。三是完善银行间债券市场开放政策,放宽境外投资者本外币汇出比例限制。强化外汇市场监管。严厉打击外汇领域违法违规行为,多部门联合打击地下钱庄及其交易对手,加强跨境监管合作,稳妥处置非法网络炒汇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