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期权or限制性股票？打官司只因个税差别大

子宁

一、诉讼的焦点
根据《吴正鑫、杭州市地方税务局西湖税务分局税务行政管理(税务)二审行政判决书》，吴正鑫在担任迪安公司高管期间，被迪安公司纳入股票期权激励对象。2015年5月12日，吴正鑫辞职。同年6月15日，迪安公司以2015年6月12日为激励计划第一个行权期行权登记日，对提出申请的4名激励对象的股票期权予以行权，其中吴正鑫行权11.492万份期权，行权价格为26.44元，当日该股票收盘价为122.25元。迪安公司对吴正鑫的个人所得税进行扣缴，西湖地税分局在2015年7月对吴正鑫征收个人所得税4792658.34元。

吴正鑫认为，其获得的不是股票期权，而是限制性股票。其于2015年5月12日辞去公司高管职位，登记在其名下的114920股公司股票由中国登记结算有限公司深圳分公司予以锁定半年时间，锁定期限自2015年5月12日至2015年11月11日，期间不能交易。他还认为，所谓所得，是指取得完整的财产所有权。所有权包括占有、使用、处分、收益四项权能，任何一项权能的受限，都不能算取得所有权，不能称取得所得。登记在上诉人名下的限制性股票，上诉人在限制期内的不具有处分权，也即非完整的所有权，因此不能算取得所得。

二、限制性股票与股票股权真的很难区分吗？
《财政部 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个人股票期权所得征收个人所得税问题的通知》（财税〔2005〕35号）对股票期权的定义是：企业员工股票期权（以下简称股票期权）是指上市公司按照规定的程序授予本公司及其控股企业员工的一项权利，该权利允许被授权员工在未来时间内以某一特定价格购买本公司一定数量的股票。

《财政部 国家税务总局关于股票增值权所得和限制性股票所得征收个人所得税有关问题》（财税〔2009〕5号）文件对限制性股票定义是：“本通知所称限制性股票，是指上市公司按照股权激励计划约定的条件，授予公司员工一定数量本公司的股票。”

限制性股票其实是上市公司股权激励计划中最常见的方式，大约占7成，股票期权大约占3成。两者虽然都是将公司给予个人的股票市场价格与个人实际付出成本之间的差额作为工资薪金所得，但在具体计算方式上是有很大差别的。简单来说，限制性股票是将股票登记日价格与解禁日价格的算术平均价减去个人的付出成本作为应纳税所得额，而股票期权是将行权日市场价与个人实际付出成本之间的差额作为应纳税所得额。

限制性股票与股票期权，笔者觉得两者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通俗的说，股票期权是公司先给你一个可以购买本公司股票的权利，你达到考核条件后可以按约定的价格购买股票，也就是行权，行权后就拥有了股票，然后在股票解禁后可以变现；而限制性股票是公司事先给你股票，但需要你达到考核条件后才可以解禁、变现。到底是限制性股票还是股票期权，其实在上市公司授予时就已经明确了。限制性股票授予的是股票，股票期权授予的是权利。

限制性股票在解禁时纳税，股票期权在行权时纳税（这时候股票还没解禁，但根据财税〔2016〕101号，可以递延12个月纳税）。

三、如果是限制性股票，能少缴多少个税？
本案中，作为股票期权，2015年6月12日是行权日，当日股票收盘价122.25元，行权价格26.44元。吴正鑫应纳税所得额是（122.25-26.44）×114920=11010485.20（元）。按照老的计算方法，除以12后适用45%的税率。应缴纳个人所得税=（11010485.20÷12×45%-13505）×12=4792658.34（元）。

假设是限制性股票，股权登记日价格是122.25元，解禁日是2015年11月11日，解禁日价格88.20，实际支付的成本是每股26.44元。则应纳税所得额是[（122.25+88.20）/2-26.44]×114920=9053972.20（元），按照老的计算方法，除以12后适用35%的税率。应缴纳个人所得税=（9053972.20÷12×35%-5505）×12=3102830.27（元）。

如果是限制性股票，要比股票期权少个人所得税168.98万元。

笔者认为，税法上的术语一般有自己的单独定义，但税法对所涉及的术语不可能也没必要全部进行定义或解释，此时，可以借鉴其他部门法的定义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