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OECD工作文件称利润转移型MNE受税制改革影响较小

李威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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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OECD官网
编译：思迈特财税国际税收服务团队
概要
7月27日，OECD发布了一份题名为《跨国企业的税收与投资——辖区内和辖区间税收敏感性的实证分析》（作者：Tibor Hanappi 和 David Whyman）的工作文件（以下简称“该工作文件”）显示，OECD（尤其是那些进行利润转移的MNE）对税制改革的反应不如国内企业强烈，这表明它们对税收的敏感性低于研究人员的想象。
该工作文件利用ORBIS数据库中的非合并子公司层面和合并集团层面数据，研究了MNE投资对公司所得税反应的两个密切相关的问题。首先，该工作文件提供了MNE投资对税收反应异质性的新证据。该工作文件发现，集团层面的利润转移机会、信贷渠道和市场力量与MNE子公司投资对税收的敏感性降低有关。其次，该工作文件采用了一种新的实证方法来研究东道国辖区层面的税制改革如何影响MNE集团层面的投资，以及是否会对同一MNE集团内的外国子公司产生传播效应。研究人员发现，MNE在其活跃辖区的税率与其在其他辖区的子公司的投资呈正相关。该发现表明，有充分证据表明，税收与MNE在东道国辖区内的投资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这掩盖了MNE为应对跨辖区税率差异的变化而重新平衡其在其他东道国辖区的投资地点，而不是纯粹减少其在全球的投资。
主要内容
该工作文件的结构如下：第2节讨论了相关文献；第3节介绍了数据和相关清理程序；第4节和第 5节讨论了国内企业和MNE对税收投资反应的异质性；第6节概述了MNE集团内部的跨境税收效应；第7节给出了结论。
该工作文件指出，公司所得税会以各种方式影响实际经济活动。公司层面对税收的主要反应是投资反应。追溯到新古典投资理论的早期应用（Jorgenson 和 Hall，1967 年[1]），实证研究普遍证实了公司税与投资之间的逆向关系。从概念上讲，这种效应可以通过两种不同的渠道产生。首先，公司税会增加资本成本，从而减少经济上可行的投资项目数量；其次，公司税会对企业的现金流产生负面影响，从而减少流动性受限企业的投资。该工作文件的分析侧重于第一种渠道。
该工作文件旨在研究MNE的独特属性如何导致子公司和集团层面的投资对税收的反应出现与非MNE集团和独立实体截然不同的动态。该工作文件利用 Bureau van Dijk ORBIS 数据库中非合并公司层面数据和合并MNE集团层面数据，分几个步骤进行论述。首先，该工作文件强调了与国内企业相比，MNE对税收的不同反应。其次，该工作文件探讨了MNE子公司在国内投资对税收的反应如何因集团层面的各种因素而产生巨大差异。该部分分析采用了与 Millot 等（2020[2]）类似的方法，探讨公司层面投资税收敏感性如何因集团层面的利润转移机会、市场集中度和流动性约束而不同。集团层面的特征对实体层面反应的重要性促使该工作文件对投资的跨境溢出效应进行分析，这构成了分析的第3部分。该部分采用一种新的实证方法来研究东道国辖区层面的税制改革如何影响MNE集团层面的投资，以及是否会对同一MNE集团内的其他子公司产生传播效应。
该工作文件指出，MNE不同于其他类型的企业，这一观点在文献中日益受到重视。据估计，MNE在2016年贡献了约1/3的全球GDP（Cadestin et al.，2018[3]）。与非MNE相比，MNE的组织结构往往跨越大量辖区，这可能对它们如何应对税制改革产生重大影响。除其他因素外，MNE通过利润转移和其他纳税规划策略减少税收的能力也会影响其投资行为（Beer、de Mooij 和 Liu，2020[4]；Overesch 和 Heckemeyer，2017[5]）。通常情况下，MNE也更依赖无形资产（Bajgar 和 Javorcik，2020[6] ；Alsamawi 等，2020[7] ；Cadestin 等，2021[8]），这表明它们可能相对更多地从税收激励中受益（Appelt et al、2016[9]；Bilir和Morales，2020[10]；Reurink 和 Garcia-Bernardo，2021[11]），同时也将无形资产战略性地定位，以进一步降低征税（Beer、de Mooij 和 Liu，2020[4]；Knoll 等，2021[12]）。
该工作文件指出，这些企业特征可能会影响投资的税收敏感性，这一观点有多种理论基础。首先，在市场集中度提高从而定价能力增强的环境下，MNE的利润越来越多地由经济租金而非正常投资回报构成；从理论上讲，公司税制发生率会更多地落在经济租金上，从而在投资决策中引起较少的行为反应（Kopp，2019[13]）。其次，现金充裕、缺乏信贷约束的MNE集团除了能够通过留存收益为投资融资而降低资本成本外，还能在不减少投资的情况下更好地承担更高的税收（Millot 等，2020[2]）。最后，利润转移机会与投资的税收敏感性之间的联系最为直接：如果MNE能够计划将投资利润的很大一部分在东道国以外的地区征税，则东道国的税率对MNE在东道国投资决策的影响就会大大降低。
该工作文件的研究结论表明，MNE对税收的敏感性在国家内部具有明显的异质性，并且在国家之间存在溢出效应，这证实了MNE投资对税收反应的特殊性，以及在研究MNE子公司投资反应时考虑集团层面特征和跨境溢出效应的重要性。首先，实证研究结论表明，国内实体和跨国实体的投资反应差异显著，MNE的税收敏感性往往低于国内企业。在以下情况下，这种差异会更大：(1) 实体没有流动性限制；(2) MNE集团内部存在利润转移机会；(3) MNE集团具有较高的市场支配力。其次，分析表明，东道国辖区层面的增税可能不会导致MNE集团层面在统计和数量上显著的投资反应，但有一些证据表明，跨境税收对同一MNE集团内其他辖区实体的投资产生积极影响。综合来看，后两项研究结论与MNE集团因应辖区层面的税制改革而在集团内部转移经济活动的解释是一致的。这些结论进一步表明，要了解税收对MNE投资的影响，必须进行跨境分析。
该工作文件提出的新实证证据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MNE实体的税收敏感性确实不同于国内实体，而且MNE集团内不同实体的税收敏感性也各具特性。它还支持了一种观点，即MNE集团层面的投资可能不会对辖区层面的税制改革作出强烈反应。尽管有证据表明，MNE集团中的实体如果没有流动性限制，或者有利润转移的机会，或者具有一定程度的市场支配力，则对税收的敏感性较低，但这项分析为今后的研究留下了将这些因素的相对重要性加以区分的任务。对跨境税收效应的分析表明，东道国辖区的税制改革促使MNE跨辖区转移投资；转移可能是另一个因素，可以解释MNE集团层面的投资没有受到辖区税制改革的显著影响。这些研究结论表明，需要更好地认识到集团和实体层面的政策相关参数（如投资的税收敏感性）的差异。
结论
该工作文件提出的实证研究结论可归纳为两个主要观点。首先，第4节的结果表明，在实体层面估算的投资税收敏感性似乎在几个方面存在很大差异，特别是MNE实体的平均税收敏感性低于国内实体。第5节表明，在MNE实体中，如果这些实体是MNE集团的一部分，且不存在流动性限制、拥有强大的市场力量、在MNE集团内部有利润转移的机会，或者是在零CIT辖区拥有相关实体的集团的一部分，那么这些实体的税收敏感性估计较低。
其次，第6节通过进一步研究集团和实体层面的投资反应，进一步研究了MNE投资行为的特殊性。该节提出的问题是，MNE集团是否会通过在其子公司之间转移经济实质来应对辖区层面的税收改革。具体来说，该工作文件对两个假设进行了检验，这两个假设都与税制改革至少会带来一定程度的经济实质转移这一观点一致。实证结果支持这两个假设，表明(1)东道国辖区的税制改革似乎不会导致MNE集团整体投资水平的显著变化；(2)虽然特定东道国辖区的税收增长与MNE集团在其他辖区的投资增长相关。综合来看，后两项研究结论与以下解释一致，即MNE集团会根据辖区层面的税收增长而转移集团内部的经济活动。归根结底，MNE与非MNE不同的投资反应源于MNE同时面临多种国家税率，需要在不同的税收环境中平衡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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