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部分制造业向东南亚转移,产业面临转型升级需求、智能化数字化成趋势
从劳动力总量看,我国劳动力规模持续萎缩。中国劳动年龄人口比例及规模分别在2010、2013年见顶,随后进入快速下滑阶段,2010-2021年15-64岁人口规模从10亿降至9.7亿人,占比从74.5%降至68.3%。根据育娲人口《中国人口预测报告》中方案,2050年劳动年龄人口占比下降到59.1%,2100年劳动年龄人口占比下降到44.3%。
从劳动力成本看,我国劳动力成本逐渐增加。2021年泰国、越南制造业工资约为3057元/月、2000元/月,而中国约为6899元/月,用工成本较东南亚国家高出近2倍。人口数量红利消逝,劳动力成本大幅上升,挑战中国世界工厂的地位。 过去我国依靠人口红利成长为“世界工厂”,“中国制造”销遍全球,但随着人口老龄化少子化程度加剧,劳动人口占比下降,劳动参与率下降,用工成本上升,劳动密集型企业失去成本优势,逐渐将产能转移至要素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和中西部地区。一方面,由于东南亚地区拥有更加廉价的劳动力、较好的区位和海运条件以及优惠的税收政策,部分产业向东南亚转移,比如,部分外资企业苹果、日本YOKOWO等将部分产线移至东南亚等国家。根据美国商务部数据,2015-2021年美国纺织纤维(及其废料)进口来自中国比例从21.3%降至9.1%,来自越南比例从1.5%增至4.4%。并且,部分中资企业为了节约生产成本,纷纷在东南亚建厂。但是,由于东南亚国家基础设施、营商环境等相对落后,目前仅能承载低端或部分产线。另一方面,相对于东部沿海地区,我国中西部地区也有相对廉价的要素成本叠加相对优惠的税收条件以及不断改善的交通运输和通讯等基础设施条件,也承载了一部分产业转移,2000-2020年我国中西部出口额合计占比从8%增至20%。近年来,重庆、西安、郑州等中西部城市借助产业转移,成为了新兴产业高地,比如重庆市通过整合笔电的上下游产业和代工厂,成为全球最大的笔电制造基地。 劳动力数量下降、用工成本提升倒逼国内制造业转型升级。一方面,部分行业可以通过提升自动化、智能化水平来降本增效。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使得自动化技术逐渐成熟,可以用来补充劳动力缺口,向技术要生产力是未来发展方向。另一方面,行业结构逐渐优化,技术密集型产业占比逐渐增加。对于以技术为核心的高端制造业,其劳动力需求更倾向研究型人才,并且我国制造业具备全球最完整的产业链条,向高端制造业的先发优势明显。当前,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已经开始,大量创新型产业代替传统产业,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以皮革、纺织为代表的劳动密集型制造企业占比逐年下降,2003-2020年数量占比从5.7%降至1.1%,而以计算机、电子设备为代表的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占比由3.0%升至5.2%。 当前,我国面临从“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的需求。虽然我国劳动力人口已经进入负增长区间,但是随着整体人口受教育水平的提升,我国高质量人才规模还比较大,“人才红利”正加速形成。在健康方面,我国人均寿命增至78岁以上,接近发达国家水平。在教育方面,我国高学历人才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14年,2010-2021年,本科毕业人数从259万人增至428万人,研究生毕业人数从38.4万人增至77.3万人,高学历人才不断在增加。根据美国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的论文《China is fast outpacing U.S. STEM PhD growth》,2019年中国在STEM领域培养了49498名博士,这个数据是美国的1.5倍,预计到2025年中国的STEM领域的博士毕业生将为美国的两倍。科技人才的逐渐积累给中国的产业转型提供了支撑,带动产业向发展的前沿面拓展。2010-2021年中国发明专利授权数量从8万件增至58.6万件,越来越多的创新成果被推出,人才红利有望引领产业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