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研究报告称引入全球最低税可遏制银行利润转移

李威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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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欧盟税收观察站
编译：思迈特财税国际税收服务团队
概要
12月5日，欧盟税收观察站发布了题为《欧洲银行的纳税规划》的研究报告（以下简称“该研究报告”），该研究报告发现欧洲银行通过将利润转移到税率较低的辖区设法避免了约30亿欧元的税收。该研究报告在研究了51家银行在2014—2020年间提交的国别报告后发现，银行和跨国公司都参与了依赖低税辖区的纳税规划策略。
该研究报告通过一个新的数据来源，探讨了欧洲银行的利润转移行为。根据CRDIV欧盟指令，金融机构从2014年起开始在国别层面上披露其活动。国别报告（CbCR）要求欧洲银行在其运营的所有国家（包括避税天堂国家）申报其收入、利润、雇员人数和已缴税额。该研究报告从银行的申报材料和年度报告中构建了银行CbCR数据库。该数据库包括2014—2020年间总部位于18个不同欧洲国家的51家欧洲银行。该研究报告使用该数据库来研究各国之间的国际税收差异所引起的利润转移。该研究报告发现，银行的利润对税率很敏感，这表明银行通过其子公司降低了其税收负担。银行的规模似乎也有影响，银行集团越大，就越有可能参与纳税规划。利润转移是通过使用税收差异法来估计的。研究结果显示，欧洲顶级银行的利润转移约占海外账面总利润的3-4%。这意味着税收收入损失高达2-3%，而引入15%的全球最低税率将产生3—20亿欧元收入，这取决于最终实施的规则。
主要内容
避税天堂是许多政府众所周知且持续关注的问题。在过去10年中，发生了许多丑闻，揭示了与避税和逃税有关的所谓纳税规划。瑞士银行UBS被指控向其美国客户提供技术援助，将200亿美元藏匿在国外；随后，德国和法国也发起了类似的调查。2015年，泄密事件暴露了汇丰银行集团，该集团涉嫌逃税和洗黑钱。2016年，巴拿马文件披露了国际银行在避税天堂的活动。泄密事件表明，银行在设立幌子公司、基金和信托基金方面发挥了作用，为其客户的利益促进逃税和洗钱。然而，很少有研究关注银行的利润转移问题。这可能是由于银行有一个特殊的商业模式。在一个全球化的世界里，由于各国的税率不同，可能会出现利润转移的机会。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公司税率正在下降。美国在2018年将其税率从35%降至21%，很可能是为了保持其面对利润转移的吸引力。在这种情况下，银行可能像其他跨国公司一样，愿意从低税率中获益并进行纳税规划。
利润转移导致的公司税基侵蚀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能会导致政府开支减少，预算赤字和新形式的间接或直接税，以弥补公司税收的减少。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利润转移的规模是非常重要的。对利润转移进行量化，可以了解到规避税收制度的收入情况。检查哪些国家从利润转移中受益，哪些国家遭受了其弊端，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可以让人们更清楚地了解各国利润转移的方向，将有助于识别税收法律中的漏洞。大型跨国公司也应该被评估，以检查它们在利润转移方面是否比其他公司更加激进纳税。以前的研究大多集中在非金融类跨国公司的利润转移上。
当涉及到估计利润转移时，主要的挑战是数据的获取。许多研究人员使用Orbis公司财务和资产负债表微观数据。事实证明，这些数据存在很多局限性，因为并非所有的利润都被记录下来（避税天堂的大部分利润都被遗漏）。该研究报告使用的数据不存在这些限制，因为银行必须报告它们在每个国家的活动。从2014年起，欧洲的金融机构开始按照欧盟指令（2013/36/EU指令）在国别层面上披露其活动。披露内容包括银行净收入、税前收益、已缴税款以及银行有分支机构的每个国家的全职员工数量。这些数据是手工收集的，涵盖了2014—2020年的51家欧洲银行集团，以及一些在欧盟运营的外国银行。这种新的数据允许回答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银行是否选择在低税地区设立分支机构？如果所有国家都有相同的公司税率，哪些会获得或失去利润？税收收入的损失是什么？很少有研究针对欧洲银行的国别报告进行分析。Jansky（2020）记录了利润和经济活动位置的错位，但没有估计银行的利润转移。Bouvatier等（2019年）试图通过使用2015年和2016年的引力模型来评估欧洲银行的利润转移，并基于银行净所得的估计。Fatica & Gregori（2020）以2014—2016年的27家欧洲银行为样本，估计利润转移约为90亿欧元。
该研究报告采用税收差异法来估计利润转移。这是文献中广泛使用的一种方法（Hines & Rice, 1994和Huizinga & Laeven, 2008）。这种方法包括对利润税收半弹性的估计。然后用这个弹性来计算真实的利润，在银行运营的每个国家，没有外国和银行原居住国之间的税收差异。研究结果表明，银行参与了纳税规划，欧洲顶级银行的利润转移估计约占海外账面利润的5%。税收收入损失估计约为银行总税收收入的5%。
该研究报告称，如果各国根据双支柱公司税制改革的支柱二采用全球最低税规则（GLoBE）规则，那么该规则将影响银行转移利润的动机。该研究报告估计了两种情况下的全球最低税收入：一种是银行总部所在国征收补足税，另一种是东道国适用补足税。在总部情况下，欧洲国家将产生约10—20亿欧元收入。这些收入将补偿这项工作中估计的利润转移税收损失。在东道国的情况下，收入将减少到约3—6亿欧元。
然而，该研究报告指出，这些估计没有考虑到GLoBE立法模板下的基于实质的所得排除情况。该排除规定将GLoBE税基的规模减少了范围内跨国公司8%的有形资产账面价值和10%的工资或雇员报酬的利润。
结论
该研究报告对欧洲银行的纳税规划进行了全面分析。利用国别数据记录了负的半税收弹性。这表明，银行参与了纳税规划。利润转移是通过广泛使用的税收差异法计算出来的，估计约为30亿欧元或海外总利润的3-4%。研究发现，纳税规划可能使欧盟政府损失了这些银行所缴纳税收收入的3%左右。税收损失估计每年约为7亿欧元。这些估计的优点是使用全面的数据，包括在许多避税天堂国家的业务，与许多依赖财务数据的研究不同。
尽管文献的重点主要是跨国公司的利润转移，然而，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银行也在为自己的业务避税。海外利润和税率之间的强烈负相关表明，欧洲银行可以通过进入低税率国家进行纳税规划。此外，避税天堂过高的利润率是欧洲银行纳税规划行为的另一个指标。
国别报告是绘制银行活动图的第一步。更多的改革应该使跨国公司和金融机构的活动更加透明。解决与税收竞争和公司税基侵蚀有关问题的政策行动在实施上可能非常棘手。OECD/G20 BEPS发起了许多行动来打击这一问题。然而，由于欧盟内部的利益冲突，这些行动仍然面临许多挑战。一些欧盟国家受到利润转移的影响，而其他国家则从中受益。利润在欧盟被重新分配，从高税率的国家到低税率的国家。改革应该考虑在全球一体化经济时代进行全球整合。欧盟国家的税收制度也非常需要协调，以便使税率趋同，这将减少将利润从一个欧盟国家转移到另一个国家的动机。全球最低税倡议也可能影响利润转移行为，因为它不仅协调了欧洲国家之间的税率，也协调了与避税天堂的税率。全球最低税将从欧洲银行的样本中为欧洲国家带来约3—20亿欧元收入，这取决于最终实施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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