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戴尔·乔根森：将税收纳入“资本使用者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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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税务报
日期：2022年9月21日
作者：李知之 杨纪韬 何振华
2022年6月8日，美国当代著名经济学家、哈佛大学教授戴尔·乔根森逝世，享年89岁。近日，美国税收基金会在网站发表文章悼念戴尔·乔根森。该基金会荣誉资深研究员、美国税收经济学研究所前所长史蒂芬·恩汀对乔根森的逝世感到无比悲痛，他说：“乔根森教授提出的概念和公式推动了一系列税收和经济分析模型的发展，美国税收基金会目前采用的税收和经济增长模型都源自他的研究。”
戴尔·乔根森出生于美国蒙大拿州，于1955年获得里德学院文学学士学位，并在随后几年中获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经济学博士学位。2002年，乔根森被授予“哈佛大学萨缪尔·莫里斯校级讲座教授”头衔，这被称为哈佛大学教授的最高荣誉。他还担任过哈佛大学约翰·肯尼迪政府学院技术与经济政策项目主管、哈佛大学经济学系主任等职务。
作为经济学新古典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乔根森的研究领域包括新古典投资理论、资本使用者成本与投资的税收政策分析等，他的重要贡献之一是在新古典投资理论方面的开创性研究。在论文《资本理论和投资行为》中，乔根森构建了自己的投资理论。乔根森的投资理论从企业微观决策角度开展研究，这对于当时正在寻找微观基础的宏观经济学有重要意义。尽管这个模型还存在不足，但当时来看，它具有里程碑意义。
在发展经济学领域，乔根森构建了关于“二元经济”的乔根森模型。“二元经济”的说法最早由荷兰经济学家伯克在1953年提出，即发展中国家现代化的工业和技术落后的传统农业同时并存的经济结构。在此基础上，乔根森完善了“二元经济模型”，在他的模型中，农业部门的发展尤为关键。当农业发展良好，粮食供给充足时，人口快速增长，剩余劳动力将由农业部门向工业部门转移。工业部门不断发展，资本积累随之加快，反过来促进工业的进一步扩张，促使整个国民收入不断增加。如果农业比较落后，便不会有剩余劳动力，所有劳动力都将用于粮食生产，工业部门会由于缺乏劳动力而萎缩，此时就会陷入“低水平均衡陷阱”。这种尝试是开创性的，也为发展政策的制定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乔根森提出的经济理论框架和分析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分析资本形成过程的税收效应，极大提升了经济学界在这方面的认识。他于1963年在经济学界首次提出了资本使用者成本概念：投资者把资本的使用权让渡给企业，需要得到一定的补偿。企业得到资金后，在购买厂房、设备等实物资产时会受到税收优惠政策的影响，且企业获取利润后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等。实物资产使用一段时间后，会存在损耗，在每期计算资本存量时需要折旧。企业使用资本的成本受到融资成本、税收、资本折旧率安排、投资品价格变动、投资品与产出品价格之比等影响。乔根森认为，税收会影响资本使用者成本，从而影响企业的最优资本水平和投资函数。其中，乔根森等推导出了一个包含税收的资本使用者成本公式，并分析了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三次税制改革对投资的影响，发现加速折旧政策提高了制造业与建筑业的固定资产净投资，缩减机器和设备折旧年限的政策与投资税收抵免政策提高了各行业净投资。
20世纪80年代早期，美国主要的税收预测模型都纳入了资本使用者成本概念。使用这些模型模拟不同税收政策提案的短期经济影响，成为税收辩论的常规做法。资本使用者成本概念成为美国和其他市场经济国家设计资本所得税改革方案的重要理论指导，这些改革力求在扩大资本所得税税基的同时降低税率，兼顾财政收入和投资激励。
乔根森的理论，促使税收政策界人士深入思考税收对资本、生产力、工资薪金和就业水平的影响，预测税收政策变化对社会福利和政府预算的影响。1971年，乔根森因其在新古典投资理论和经济发展理论上的成就而获得美国经济学会颁发的约翰·贝茨·克拉克奖。该奖项一般被授予40岁以下，且在经济研究方面有卓越贡献的经济学家，有“小诺贝尔经济学奖”之称。哈佛大学官网称乔根森是“在信息技术和经济增长、能源和环境、税收政策和投资行为以及应用计量经济学方面进行了开创性研究的学者。”美国税收基金会在缅怀乔根森的文章中强调：“乔根森在经济与税收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将继续影响几代美国人”。（作者单位：国家税务总局株洲市税务局、国家税务总局衡阳市税务局、国家税务总局湖南省税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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