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我荐读《西南联大行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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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硝烟中的学术风骨
  ——荐读《西南联大行思录》
何为大学之道，何为大学之精神仍是如今教育工作者探讨的议题。翻开历史卷册，有一所高校在中国近代史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至今仍被学子奉为“精神家园”， 它所蕴含的人文精神和学术思想对人们在高等教育日益注重内涵发展的背景下再次反思大学精神仍有重要启示意义，它就是西南联大。
  关于西南联大，大多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南迁的经历以及大师辈出的表面印象中，要想真正感受西南联大的风骨与精神，还是要找到张曼菱撰写的《西南联大行思录》细细品读。

大师是西南联大的魂。算起来，中国近代史中大名鼎鼎的学术大师不少和西南联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梁思成、金岳霖、陈省身、朱自清、闻一多等等，有句话说，“新中国的一代宗师，都上过这所历史上最穷的破烂大学。”8年时间，西南联大仅毕业了三千多名学生，但他们的成就令80多年后的依然我们心怀敬意。
  而这些成就斐然的学子在毕业多年后，始终对在西南联大求学这段特别的经历难以忘怀，对于作者张曼菱的采访，无不坦诚而热切地讲起那段被隔离的历史。著名的哲学史家任继愈先生作为西南联大历史的见证人，甚至遗憾不已，“这一工程启动迟了几年……今天能够提供信息的见证人，都属于西南联大第二代了。”
  张曼菱采访了一百二十多位联大校友及他们的亲属，而这本书被她称为“总结和交代”。书从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开始，讲述了战火下的联大岁月。


本书从1937年教育部决定把北大、清华、南开组成长沙临时大学校委会迁往长沙说开去，冯钟豫回忆，“清华那个时候在长沙市湘江的对岸，盖了一个研究所，预备做植物方面的研究……一直等到9月间，临时大学在长沙开课。上了一学期，就奉命往昆明那边撤退。”
  与被战争追逼迁徙对应的是彼时许多在外留洋的学子迎着炮火回到祖国，陈省身就是一个例子，他从欧美和平繁华的世界回到了战火纷飞的上海，而后又辗转到长沙、昆明，“我从长沙到昆明，那时候最短的一条路是经过香港，到越南的海防，从海防到河内，河内有一列滇越路的火车，到昆明。”

书里讲到教授们在昆明的学习和生活，有人在这里喜结良缘，有教授夫人在这里做“定胜糕”、织毛衣贴补家用，这里甚至有朱自清、杨振宁、闻一多这些大师在生活中的小情趣和小乐趣，教授们互相敬重、互借书稿，由大师为学生们上基础课、指导社团活动。
  西南联大的教员和学生在昆明的日子既艰苦又单纯，学界中人用《陋室铭》来形容在昆明的日子，住的是容易漏水的茅草屋，一碗糖稀饭都是珍馐美味，杨振宁回忆说，当时打饭第一碗不能装太满，否则吃太长时间第二碗再去打就没了。教授和学生们在这里念书、上课、做实习，工学院的学生还会到实地对云南水利工程进行勘察测量。西南联大的学术氛围很浓厚，学校学习的教材都是从国外翻印的，强调基础课程，选课自由，专业自由，教授治校。在一种艰苦的条件下，以严谨和包容的学术精神度过了抗战岁月里做学问的日子。
  八年的颠沛流离铸就了西南联大过硬的学术基础，也由此建立了一所学校的风骨，学校充盈着“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像陈寅恪他们，到联大任教绝不是冲着收入或是优越的工作条件，都是有信仰的人。”在当时的条件下，如闻一多这样的大师级教授在街边摆摊刻章补贴家用也并不鲜见。


本书全方位地展现了西南联大时期的历史和在那段历史中的生活细节小事，通过亲历者和亲历者家属的回忆和旧照片、旧物承载的记忆让读者对西南联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和印象，被称为“一部奇书”。
忆昔思今，书里也对现在的大学风气作了反思。“大学的光荣与骄傲、职责与使命，今天已经被人们忘却。‘大学’的普遍意义，在当今似乎只剩下那张一纸文凭。”诚然，西南联大取得如此高的成就有所处的历史阶段的原因。但它的治学态度和学术氛围对于今天的高校而言，仍然有借鉴意义。在一所有精气神的校园中，学到的不仅是学识，是学术风骨与独立的人格。“凡是度过了那一段大学生活的人，是不会愿意苟安与重返混沌和倒退的。”
  高等学府应该是怎样的？张先生在书中的序里就给出了一句答案：大学的本质是启蒙，而不是愚昧；大学的灵魂是思想，而不是驯服。
  读过去的历史，填补目前思想抑或心灵上的某些空缺，这是读历史的另一个意义所在。正如作者所说，“我渴望在历史中寻找失落的精神家园。”
作者：龙岩经济技术开发区局 梁键
图片来源于网络
刊发于《海峡税务》2019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