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声悦耳｜给花“洗澡”

甘肃政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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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推出徽县税务局贺东东作品《给花“洗澡”》，由卓尼县税务局吕子婷朗读。



准确来说，我不是爱花之人。虽然，见着漂亮花儿——野生的，家养的，园培的，盆栽的，包括微信朋友圈晒的，我都真实喜欢。可这喜欢，就像别人家小孩，看着可爱，你会逗她抱她，她开心你也高兴，但也仅此而已。
自然，我也不养花。曾有好几次，去朋友家串门，看盆盆罐罐花儿，绿的绿，红的红，虽有些杂乱，但一枝一叶都带着生长的蓬勃劲儿，不由连连赞叹。恰是分蘖的时节，朋友说匀几枝，回去正赶上栽种，我也说好。临动手却有些犹豫，一犹豫，也就算了。
新房装修好后，朋友们送来四五盆花。都是极普通的室内花木，也都有着吉祥的名字，平安树、富贵竹、步步高之类，高大茂盛，“呼啦”一下挤满蜗牛壳大的屋子。本打算送掉两盆，听说房子刚装修甲醛重，需要好好净化净化空气，我又从花鸟市场拎回几盆“小不点”。大的没少，反倒添了小的，“蜗牛壳”里好一派郁郁葱葱。
满室花儿，大小不等习性各异，细细论起来，有一点却是相同的——生命力顽强，特别好养。幸亏好养，我和妻子同在基层，县城的房子，十天半月难回去一趟；这还是平时，逢着忙，可就干脆说不准了。倘若花儿如鱼一般，要三天两头换水，我们肯定早早就送了人。
一进家门，我们就“各奔东西”，妻子奔向窗台的醉蝶，我奔向书桌的云竹。大半月没见，特别是一拧一把汗的三伏天，不担心那是假的。还好，醉蝶粉色的小拳头，举得蛮有力气；步步高嫩叶中再抽嫩叶，一叶一个脚印；厚脸皮果然名不虚传，老是脸朝天得意洋洋；云竹装淡定，不料一袭新长衫让它想法大打折扣……最让人担心的，从来都是那株平安树。一同被送来的伙计们，发芽的发芽，开花的开花，在各自时区里忙得不亦乐乎。可它倒好，先是一层一层落叶，每次回来，我们都能捡一大把。叶子差不多掉光了，又迟迟不见新芽，一副“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的模样——我终于忍住，没用指甲盖儿抠它的枝条。后来仍不见发芽，心里竟隐隐开始祈祷。
除了平安树“不省心”，其他花儿，只需间或浇浇水。可这再简单不过的“浇浇水”，其实也不简单。浇水三年功，我们回家次数少，更是忙这忙那不得消停，花儿又多，要一盆盆浇透，“毛毛雨”显然不行，只能“大水漫灌”。小半桶水一股脑儿浇到花根部，果然渴坏了，花儿大口大口吞咽，“咕嘟咕嘟”不断。好一会，才听不到“咕嘟”声，桶底慢慢沥出清水来。沥完继续浇水，浇三沥三，一盆花终于完全浇透……虽一身臭汗，但满屋子大小花儿，毕竟都喝了个痛快。
只是两三月后，新的问题摆在眼前。大水漫灌，时有泥水乱溅，弄得连花带盆皆不清爽；而且窗户也一直开着，许多灰尘不请自入。这可好，一盆盆花儿，全都灰头土脸的，还有什么看头。用喷壶喷，效果不佳；一叶叶擦吧，工程量太大。“要是能淋场雨就好了，饱饱的一场雨。”妻子每看花一次，就嘟囔一次。
“人可以洗澡，花为什么不行呢？”这个“创意”，很是让我们激动。说干就干，我扛大盆，妻子端“小不点”。卫生间更小，放不了几盆，我们偏偏想营造“百花满园”的氛围，于是一屋子花儿统统塞进去。还别说，一眼瞅过去，叶底藏叶，花上叠花，真有“百花满园”的味道。万事俱备，“东风”自有人放。妻子早就手提花洒跃跃欲试，“下雨啦，下雨啦，下大雨啦！”龙头一扭，一股清凉从手而降。雨水划过漂亮弧线，准确落在步步高狭长的叶子上，叶子轻轻晃动，我仿佛也感到一身惬意。平安树只三五枚新叶，同样巴巴仰着小脸，好吧，好了伤疤忘了疼，先给你来。连“洗澡”带浇水，最后一盆浇毕，已是后半夜。
第二天醒来，头一件事就是奔向卫生间。拉开玻璃门，蕴蓄一夜的早晨，一下子迎面扑来。这是真正的早晨，有绿叶，有花朵，有柔和的光线，拨动着一粒粒清亮的露珠。




本期作者：贺东东
陇南市徽县税务局干部。诗文散见于《人民日报》《诗刊》《星星》《草堂》《中国诗歌》《飞天》《诗潮》《山东文学》等刊物。

本期主播：吕子婷
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税务局工作。深信给别人的生命带来阳光的人，自己也会享有阳光。

来源：甘肃税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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