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声悦耳｜又是一年杏花开

甘肃政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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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推出武威市税务局袁国玲作品《又是一年杏花开》，由瓜州县税务局张洁朗读。






冬去春来，岁月更替。时隔十年我再次踏上去外婆家的路，看着车窗外焕然一新的道路和新栽的柳树，想找寻儿时记忆里的零碎片段，但早已没有了踪迹。外婆家的院子也早已颓败成断壁残垣，只有那一棵老杏树，努力地挺着腰，姹紫嫣红热闹枝头。没有人知道它在那里多少年了，只听妈妈说她小时候这棵树就在，它已经很老很老了。
  因为父母忙碌，儿时寄养在外婆家的我，记忆大多与这棵老杏树有关。每到春天，挂满枝头的杏花簇拥在一起，像极了绚丽的火，好不热闹。贪吃的小麻雀飞上枝头，叽叽喳喳唱着歌啄杏花吃，我们小孩子便气急败坏冲过去，稚嫩地吼叫着，妄图赶走麻雀。但那些麻雀仿佛通了人性，根本不怕我们。每每这个时候，外公总是慈祥地看着我们，然后说：“不赶了，不赶了，小麻雀也需要吃饱肚子的。”往往在一夜春雨花瓣铺满院子后，看着落花着实有些可惜，懵懵懂懂中吟出《红楼梦》里黛玉葬花时的那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嘟囔着“早知道应该让小麻雀多吃一点的”。

  老杏树的树干很粗，但长得歪歪扭扭，有很多枝丫伸展到外婆家的屋顶和整个院子，每到夏天向西延伸的那个树干就是我的天堂。闭着眼躺在伸出的树枝上，阳光星星点点透过繁茂的树叶洒在脸上明明暗暗，凉爽的微风轻轻吹过额头，耳边听着枝头的鸟叫，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一睡就是一个下午。起初，外公外婆还会着急地找我，后来知道，找不见的时候我肯定就躺在树上。年岁久了，那个枝丫的树皮竟被我磨得光秃秃的。
  黄昏时分，外婆在树下铺上床单，摆上饭桌，端上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大人们会酣畅淋漓地喝点酒，我们小孩子就在树下追逐打闹，偶尔打翻外公的酒杯，便一溜烟爬到树上“咯咯咯”大笑。落日余晖下，看整个世界都是金色的，我们就坐在枝头慢慢等着天黑。
  记忆里这棵老杏树从不结果实。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地区，除了松柏和白杨，其他树能活下来已经不易，我们也从不奢望它能结果。但有一年秋天，红枣大小的杏子结满了枝头，都不用打落，杏儿便自己掉下来，我们就在树底下把捡起来的杏儿小心翼翼兜到自己衣襟上，洗干净后就地坐在树下大快朵颐。之后的很多年，再也没吃过比那个秋天更甜的杏儿了。也是那年，外公离开了我们，老杏树大抵知道的吧，树底下的那个老人再也不回来了。从那以后，老杏树像一个努力表现的孩子，每年秋天都结很多黄澄澄的杏子，枝条被压弯了仍乐此不疲。
  后来上学回到父母身边，很少再去外婆家，关于老杏树的记忆也越来越少。偶尔回去，外婆总是摇着扇子，孤独地坐在树下发呆。后来呀，外婆也不在了，我们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整整十年过去，老杏树应该也很孤独吧，像曾经坐在树下的外公外婆，守着记忆里的那些故事，静静等着我们回来。
  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里，每每看到杏树我便会驻足许久，怀念外婆院子里的老杏树，更怀念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和永远回不去的童年……




本期作者：袁国玲
武威市税务局第一税务分局干部。文字爱好者，喜欢摄影、读书和美食。

本期主播：张 洁
酒泉市瓜州县税务局办公室科员。爱好文学、摄影、音乐，希望能用自己的声音，“诵”出味道，“读”出感受。

来源：甘肃税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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