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税史话·秦汉篇』朱买臣从嘉兴小税吏到位列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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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买臣从嘉兴小税吏到位列九卿
嘉兴老城西北隅，面积约1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旧时曾分布着西汉嘉兴籍名臣朱买臣、其前妻崔氏、其同乡至交严助的墓。今除严助墓外，均已湮没不存。

嘉兴落帆亭园林中的朱买臣妻子崔氏“羞墓碑”
据传，朱买臣年逾不惑还贫困潦倒，其妻崔氏强迫他写下一纸休书后另嫁他人。不料之后朱买臣受到汉武帝赏识，进宫做官。获封会稽太守的朱买臣衣锦还乡，不计前嫌，将前妻及其丈夫接到府衙居住，一月后崔氏羞愧自杀。后人将这个故事改编成戏曲《朱买臣休妻》（又名马前泼水），传唱至今。斯人已逝，本文不唱“马前泼水”，不道“覆水难收”，只说这位被世人演义、消遣为“落难公子中状元”的人物的税言税事。

朱买臣，生卒年不详，字翁子，会稽郡由拳县（今嘉兴）人。他家贫好学，卖柴维生。汉武帝建元初年，经友人推荐，他在由拳县当了多年统计户口、垦田、赋税出入数字的小吏。

朱买臣像
约四十岁时，正逢岁末年终，他跟着押送钱粮的车队，到了京城长安。西汉时，称地方官向国家汇报赋税年成情况为“上计”，县令、郡丞等地方主官，都须将钱谷等数字编成计簿，带队“上计”。当时，入京“上计”者统称“上计吏”，而朱买臣不过是一个随员而已。

朱买臣故居在嘉兴甪里街东塔寺附近，今已不存
呈上上计簿册后，过了很久也没有回音，他们只能一直等着。其中最惨的要数朱买臣，他带着的分内粮食吃光了，只能靠同行的兵卒们接济。正当这时，他遇到了官居中大夫，深受汉武帝赏识的同县人严助。在严助的推荐下，朱买臣在御前充分施展了才华，谈说《春秋》，讲解《楚辞》，也被封为中大夫，与严助一起在宫里侍奉皇帝。
汉武帝要在北方修筑朔方郡城，左内史公孙弘认为，这样好大喜功的拓边政策，纯属劳民伤财。于是，上疏进谏，说在西南边疆的苍海和北部边陲的朔方大规模修城，会造成国家财政吃紧，让百姓疲惫不堪。于是，汉武帝派朱买臣去和公孙弘辩论。朱买臣巧舌如簧，一连提出了建朔方城的十点好处，说得公孙弘哑口无言，一条都反驳不了。

朱买臣负薪读书图（绘画：徐乐乐）
类似的辩论，严助、朱买臣二人还赢得过许多次，虽然他们逞才于庙堂， 游幕于宫阙，博得了武帝的欢心，却因唯武帝马首是瞻，缺乏独立性和是非观，朝野视之有食肉寝皮之恨。
但当时朱买臣的人生高度，还在不断跃迁。东越屡次叛乱，他向汉武帝进献了平定东越的计策，出任会稽太守。《史记·平准书》记载，他和严助招徕东瓯王归附，平定了东越、南越叛乱，并把东瓯、东越民众移居江淮间，江淮一带为此耗费巨大，生产萧条，“江淮之间萧然烦费矣”。一年后，他因平定叛乱的军功，升至主爵都尉，位列九卿。

《马前泼水》图，讲述了朱买臣与前妻在嘉兴的故事 （绘画：高马得）
但是，朱买臣的富贵功名，犹如云烟一般，来得快也去得快。其“伯乐”严助因涉及淮南王刘安谋反案，被酷吏张汤唆使武帝诛杀。朱买臣等三人告发张汤“不轨”。张汤自杀前反告发三人。汉武帝查抄张汤家产，发现仅有自己赏赐的五百金，于是认为三人诬告，诛杀了朱买臣等三人。
朱买臣的事迹，史籍多有记载，其情节跌宕，对中国古典戏剧影响甚巨，是常用的编剧桥段和故事套路，赚取了无数人的眼泪和欢笑。其才固高，但始终仅是武帝发号施令的文字“打手”，一着不慎，其晚景可想而知。

（本文节选自中国税务出版社《禾税史话》2020年7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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