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东欧小镇上的雪绒花

福建政策君

我这一代人 ，对东欧文学的了解来源于上学时期阅读的不少“红色东欧文学”著作。偶然间发现了这本捷克作家博胡米尔·赫拉巴尔的《雪绒花的庆典》，开启了我对“蓝色东欧文学”的探索之旅。

（图片来自网络）
东欧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造就了其文学作品的丰富多彩和兼容并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作者昆德拉说过：“身在一个小国，要么做一个可怜的、目光狭窄的人，要么就成为一个广闻博识的’世界性的人’。”在我看来，历史和政治因素为东欧土地上的文学创作提供了特别的土壤及养分，东欧作家们的字里行间有着浓郁的意识形态色彩。而这本散文，是乡村札记，也是作者对于童年成长环境的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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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阅读的时候会觉得有点晦涩，除了难记且容易混淆的人物名字，还有文化环境的巨大差异。为了提高阅读体验，我先去查阅了作者的生平。博胡米尔·赫拉巴尔因为“二战”从法学院肄业，做过仓库管理员和铁路工人，战后复学顺利通过考试，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后却没有走上父母期待的律师道路。他做过基金会代理，也做过推销员，甚至到布拉格自愿成为克拉德诺钢铁厂的工人。知天命的年龄才开始从事文学创作，三年之内出版多部作品获赞誉无数。后又因支持“布拉格之春”运动，成为“被严密监视的作家”。为了能够顺利出版作品，他向社会公开自我检讨，开始转向创作遁世的“纯回忆录”。妻子的去世让他的晚年生活愈发痛苦，最终，84岁的他从一家医院的五层楼坠落。
  了解完他的经历，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这本《雪绒花的庆典》。很难想象一个命途多舛又才华横溢的作家是如何去回忆带着血的过往，又从中择取出温馨欢乐的片段。生活在科尔斯克风景优美的林区里，一群鲜活有趣的人，一个个平凡又诙谐的故事，在纸面上为我们娓娓道来东欧小镇村民们的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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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喜欢市井生活，充满着烟火气的吵吵闹闹与欢乐大笑，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作者笔下描写的人物真实可爱，有缺点，也有活力。
  一开始，作者以第一人称视角表达了苦闷——觉得不断来拜访的邻居们实在是打扰了自己的写作进程，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冷落了客人，毕竟他们热情又可爱。后来他渐渐觉悟，发现能够左右自己的唯有内心的坚定，邻居们的拜访也提供了很多的创作灵感。于是他释然了，去倾听去交谈，汲取不同思想，去其糟粕，提炼成自己的见解。看到这段我简直觉得这就是我生活的真实写照，有时候明明是自己意志动摇不够专注，却总要找一些外在的因素，好安慰自己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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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最优雅迷人善良的女性角色贝妮科娃，是位在深夜阅读《主教谋杀案》时碰到带血的年轻人前来求助、能够立马拿起手枪出门的勇敢夫人，她冷静地为摩托车事故伤者拨打电话，陪同有些害怕的警察处理现场，等结束后回到家，还能接着读完小说。这似乎是东欧文学的一个特征，女性角色不是一味的单纯柔弱，而是进可以上战场、退可以守家园的光辉形象。
  当然书中也有“反派”。酒馆里闲谈吹牛醉醺醺的客人，活在昔日光辉中不肯面对现实的画家，嚷嚷着要把飞机降落在这让所有人都来看的飞行员......小酒馆的夜晚有酒香也有故事，一群如你我一样平凡的人组成了这个小小温馨的世界。
  童年时期的经历会对人的一生产生很大的影响。经历磨难的博胡米尔·赫拉巴尔在晚年搬回了小镇，我相信他的童年一定给予他非常美好的回忆。在这个小世界里，他一定像从前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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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琅岐税务 陈曼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