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跨境结算的“7寸”——SW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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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或沦为中美博弈工具？

路透社当地时间7月29日报道称，中国的银行们正急于推动抛弃国际收付电文系统SWIFT，改用国产CIPS系统来进行跨境支付清算，以此来规避美国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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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也不是路透社第一次发起这类话题。早在这之前，路透社也透露过中资银行准备针对美国制裁威胁，制定应急计划。一时间，围绕SWIFT的话题喧嚣尘上，引发新一轮对跨境资金结算的讨论。

不过，即便在美元全球结算体系的笼罩下，人民币跨境结算量依旧在逐年增长，人民币国际化展现出良好势头。SWIFT数据显示，2020年6月份，在基于金额统计的全球支付货币排名中，人民币已升至第五，人民币的国际话语权逐渐增强。

那么，一直被提及的SWIFT在跨境结算中地位如何，人民币又有哪些跨境清算渠道，下面我们将会一一道来。


01
SWIFT与国际清算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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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究竟是什么？
首先要明确的是，SWIFT本身并不做资金跨境，它只是各个金融机构间传递信息的一个通道。简而言之，它传递的是金融报文，而非资金。
“
SWIFT（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又称“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信协会”，是国际银行同业间的国际合作组织。这个机构制定的SWIFT系统，为银行提供通讯服务，已经是全球银行最为倚重的交易系统。
”
设立SWIFT的初衷
国际贸易初期，各国贸易结售汇信息交换依靠电传系统——速度慢，安全性差。
后来，来自美国、加拿大和欧洲15个国家的239家银行，宣布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正式成立非盈利性组织——SWIFT。希望通过它，建立一个为各国银行便捷高效和可靠传送来往账目电子信息的计算机网络系统。

目前，几乎所有的金融机构都接入了SWIFT的平台，通过该平台可以实现与其他国家银行的金融交易。SWIFT至少为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1000多家银行、证券机构、企业与客户提供交易服务。
SWIFT与各国资金清算体系强强联合
但显然，在明白了SWIFT只提供了信息传递通道之后会发现，仅仅有它是不足以完成支付的，因为它并不涉及资金账户。SWIFT还必须与各国的资金账户清算体系连接，真正将资金从付款方账户转到收款方账户，才能完成国际支付清算，才形成完整的国际支付清算体系。

当前，包括中国在内，主要国际货币发行国都已建立了专门的跨境清算结算系统。


总的来说，国际支付清算体系这张遍布全球的大网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各国自己的用来运行本国货币的结算体系，二是各国统一共享的国际收付电讯运行体系，如SWIFT。二者相辅相成，才构成了现在的全球结算网络体系。
中国2015年正式推出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系统CIPS，但CIPS基本上类似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CHIPS，并不是完全独立于SWIFT的国际支付清算体系，在跨境电文传送与处理方面，目前则仍需要依赖SWIFT体系。

02
人民币跨境清算渠道
由SWIFT延伸出的是在国际贸易下的资金跨境需求。具体到人民币跨境，当前主要有三种渠道：“清算行”模式、“代理行”模式和“境内非居民账户”模式。
清算行
Clearing Bank
最初的跨境人民币结算“清算行”模式是面向在香港和澳门地区的清算行开立了人民币同业清算账户的境外参加行及境外参加行的客户的。另一边，境外清算行与人民银行的现代化支付系统（CNAPS）相连接，从境内银行进行外汇兑换和资金拆借。
于是，境外企业就可以向的境外参加行或直接向境外清算行提出人民币结算申请，并由清算行最终完成结算业务。
“清算行”相当于将接受存款的银行前移到境外。但其实这种模式适用范围有限，并不具有普遍性。

代理行
Correspondent Bank
相比“清算行”，“代理行”模式更为普遍且流行。“代理行”模式是指境内具有国际结算能力的银行作为境内代理行，与境外参与行签订协议，代境外参与行进行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
境内各大商业银行都建立了跨境人民币清算中心，可采用“代理行”模式进行跨境人民币清算。

境内非居民账户
NRA
经人民银行核准后，境外企业可在境内银行申请开立非居民银行人民币结算账户，直接通过境内银行清算系统或人民银行跨行支付系统进行人民币资金的跨境清算和结算。
在这一模式下，全部清算链条均在境内，如果境内和境外客户又在同一家银行开设账户，那么只需要银行内部转账即可，环节清爽，手续简单。


综上，三种渠道的定义和特点总结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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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有备无患——CIPS


前文提到，中国2015年推出了人民币跨境清算系统CIPS (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它是为应对金融风险，同时也旨在解决跨境人民币支付基础设施薄弱的问题，在2012年由人民银行启动建设。2015年10月，CIPS（一期）顺利投产，2018年3月，CIPS（二期）投产运行，迈出了抵制美国主导的SWIFT第一步。
CIPS对标发达国家经济体清算系统，意在逐步成为人民币跨境清算服务的主渠道。同时，也为“一带一路”沿线金融机构合作“架桥铺路”，为设施联通、贸易畅通提供了服务和保障。
2019 年，CIPS 系统稳定运行250 个工作日，累计处理跨境人民币业务188.4万笔，金额33.9 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31% 和28%。作为“债券通”北向通资金唯一清算渠道，2019 年 CIPS 系统共处理“债券通”资金结算 2.7 万笔，金额 2.7 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2.6倍和2倍。
从长远看，CIPS将在推动自贸区金融创新，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统一金融市场，加强上海与中国香港、新加坡、伦敦等境外人民币市场在人民币跨境使用上的业务合作，以及加快形成人民币跨境双向循环机制中发挥积极作用。

不过，在积极应对可能会有的风险变化、保持审慎态度的同时，我们也要乐观的看到，尽管众多媒体都在渲染恐慌氛围，但目前中国应该还不太可能会被踢出SWIFT系统。
原因有两点。

第一，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工业国。中美贸易支撑了美国260万个就业岗位和七万多家企业，如果中国被踢出SWIFT系统，会产生一连串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第二，排除中国对SWIFT系统本身也是巨大的打击。中国的金融体量巨大，只在香港，就有近7000家SWIFT会员机构的分支。SWIFT在全球建立了27个办公室，其中3个在中国（香港、北京、上海）。2019年8月，SWIFT全资中国法人机构在北京成立。无论如何，SWIFT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市场。

另一方面令人欣喜的是，2020年8月，鞍钢集团国际经济贸易有限公司（下称“鞍钢国贸公司”）与力拓集团完成了约1亿元的人民币跨境结算交易，成为中国钢铁行业第二家通过人民币跨境结算实现跨境交易的企业。随着人民币在大宗商品结算中广泛应用，人民币有希望逐渐成为大宗商品国际计价货币之一，从而进一步夯实人民币定价权，提升我国国际金融话语权。

新华社8月10日报道称，上半年，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达12.7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6.7%。至此，人民币连续8年成为我国第二大跨境收支货币。
而按照花旗银行于8月11日发布的报告所言，弱美元的货币环境将加速人民币的国际化，预计到2030年，人民币将以7.94%的占比，跃升为全球第三大支付货币。
不管是危机还是契机，增强人民币国际化、增加人民币话语权，都将是过去以及未来需要多方持续关注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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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小艾
封面｜Pexels
微信号｜juzheng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