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稳六保专访 | 政府精打细算过紧日子 全力保障百姓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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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2019年度部门决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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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财政》记者 张蕊 梁冬妮
一般性开支压减5%、部门结转资金全部收回、 “三公”经费只减不增、民生支出全力保障……今年两会后，各级财政部门将这些“文件中的要求”逐一落实到每一笔预算，具体到每一项支出中，严格落实政府过紧日子要求，用政府的紧日子保障群众过好日子。


政府节用动真格 不该花的钱一分不花
“政府过紧日子真是动真格……”记者采访中，多个部门工作人员表示实实在在感受着“紧日子”的变化。今年以来，不仅视频会议和在线培训明显变多了，能不出差就尽量不出差；参加非正式性会议，要求大家自带水杯；提倡无纸化办公，提高电子化水平的同时节约纸张，减少经费开支……

“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要坚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思想，对政府过紧日子提出明确要求。特别是在当前受疫情冲击，财政收支形势严峻程度前所未有，过紧日子具有更为重要的现实意义。重庆按照中央的要求，坚持把政府的日子过紧，还要把政府的紧日子过好。”重庆市财政局局长封毅对记者说。据介绍，今年1月重庆就出台了“紧日子十条措施”，其中明确要求严控一般性支出、严控年度中增支、严控单位资金账户。按照这个要求，重庆制定预算时对部门课题经费、规划经费、培训经费统一压减30%，涵盖200多个市级部门，共压减经费1.1亿元。今年全国两会上，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进一步强调“政府过紧日子”后，重庆在落实“紧日子十条措施”的基础上，又出台了确保公共预算平稳运行系列措施，以更加严格的标准，更大力度的压减，调整支出结构，打造政府过紧日子的“升级版”。“比如市档案馆布展经费中的委托业务费，年初按照‘紧日子十条措施’压减后预算是339万元，两会后档案馆又压减了241万元，压减比例超过了2/3。”重庆市财政局预算处处长王银川介绍道。


▲重庆市石柱县调整优化县级重点项目51个，压减资金13.6亿元；对68项支出政策予以取消或调整，预计减少财政支出4400万元以上。图片来源：昵图网
如何过好紧日子，同样是湖南各级财政部门的工作重点。“我们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把‘紧’的理念作为各项工作开展前提，把‘紧’的要求贯穿各项工作始终。”湖南省财政厅厅长石建辉说。湖南要求省直部门带头过紧日子，提请省委、省政府专门下发通知，出台“过紧日子”十条严律，包括切实压减无实质意义的公务活动，人大、政协等副省级领导干部带头实行省外公务活动每年不超过2次，全省机关事业单位出国（境）人次力争减少10%；推动节庆、晚会、论坛、赛事等活动市场化运作，设定三年培育期，培育期内财政补助逐步退坡，培育期满重新评估；部门会议培训等一般性支出随同部门预决算公开，切实接受社会公众监督。大力压减一般性支出，坚持“零基预算”理念，调整优化支出结构，压减非刚性、非重点、非亟需支出，压减进度慢、绩效低的支出。并且具体执行时，对部门支出基数形成的既得利益“较真碰硬”，实打实地扣减、收回。今年以来，省级非刚性、非重点支出压减30%以上，执行进度慢的支出压减10%以上，绩效不高的支出压减10%以上，共计从部门收回资金近40亿元。

较为“富裕”的深圳市，政府“花钱”同样精打细算。“2020年预算编制中，市财政部门压减非刚性、非重点项目经费39%，减少新增项目经费安排78亿元。预算执行中，根据疫情防控需要进一步加大结构调整力度，再组织压减预算资金34.3亿元，为保障重大政策落地和民生事业发展腾出了更多财力空间。”深圳市财政局局长汤暑葵对记者说。据介绍，深圳市编制2020年预算时，除刚性支出外，基数项目一律按10%幅度进行压减，“三公”经费压减5%，严控新增课题、调研、会议、差旅、培训等履职类经费，除机构改革新设立单位外，原则上不安排新增规模；对维修维护、物业管理、装饰装修、办公设备采购等一般性支出需求，要求在部门调剂解决。2020年深圳市预算新增项目核减率超过50%。预算执行中，继续精打细算，按5%比例组织压减各单位预算准备金、公用经费以及对上年预算执行情况不理想单位的履职类项目经费共计3.5亿元，统筹预计当年难以全部形成支出的专项资金预算30.8亿元，并将上述资金全部补贴受疫情影响严重的中小微企业贷款贴息、电费、污水处理费等生产成本。

多举措盘活资源资产 能花的钱一分不落
“今年是特区成立40年来财政经济形势最为严峻复杂的一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节支’的同时，深入‘挖潜’，对冲减收压力。”深圳市财政局局长汤暑葵对记者说。他认为，政府过“紧”日子，但更要过好“紧”日子，保障好民生发展各项事业和机关运转，这时候更应该发挥好财政调控能力和平衡艺术。深圳一方面统筹盘活闲置沉淀资金，加大预算单位财政资金清理力度，统筹收回支出进度严重滞后、预计年内难以使用的沉淀资金，上半年收回预算单位自有账户存量资金2.2亿元。另一方面，积极盘活存量资源资产，全面梳理办公、住宅、产业用房、商业物业等全市各类政府家底，剥离与各行政事业单位履职无关的商铺等商业物业，将市本级保障性住房30万平方米配套商业设施有偿协议转让给市属国企，增加财政收入60亿元；借助市场力量，有偿转让市场经营属性较强但目前政府管理成本高、运行效率低的深圳会展中心政府产权，不仅增加了财政收入，还充分激活了市属大型场馆的市场价值；积极落实中央政策将市属行政事业单位下办企业脱钩剥离，充分挖掘并释放涉改企业经营性土地及房产的资产价值，在增加财政收入的同时，做大做强国有企业。与此同时，深圳市还指导组织各区盘活资产收入45亿元，收缴财政资金利息收入17.1亿元。今年上半年，在不增加市场主体负担的前提下，深圳市区两级盘活资产等一次性收入150.1亿元，拉动财政收入增长7个百分点。


▲深圳有偿转让深圳会展中心政府产权，既增加了财政收入，还激活了大型场馆的市场价值。图片来源：昵图网
湖南省也把目光瞄准在“挖潜增效”上，多渠道探索资产盘活路径。自2019年主动挖潜，认真谋划，积极发力盘活存量闲置或低效的资产。省本级整合现有教育资源，将省艺术职业学院处于闲置的南校区近40亩土地，调剂给毗邻的湖南师范大学用于办学，既节省了政府建设性投资，又提高了教育资源利用效率。郴州市接收127家单位清理腾退的办公及业务用房1798间，通过置换、拍卖、调剂使用等，增加财政收入，减少财政支出。湘潭市将价值1.2亿元的闲置房屋土地配置给市中心医院，破解医疗救治用房紧缺的难题。岳阳县开展经营门面专项整治行动，将价值10.8亿元的经营性国有资产回归规范化管理。“我们通过单位民主决策、加强财政审计联动、全过程信息公开、大数据管理等多重手段，将原游离于财政监管的资产管住管好，最大限度实现资产的价值提升和循环利用。”湖南省财政厅资产管理处处长黄卫对记者说。

重庆则将重点放在部门预算“零结转”改革上面。每年底年终关账后，市级所有财力安排的部门预算，除少量有合同的政府采购、科研项目预算，按中央的规定可以结转到第二年继续使用以外，其余没有用完的资金一律收回，由政府统筹用于发展急需的领域，收回后，如果确实需要在次年继续安排的项目支出，一律由部门按新项目重新申报、重新评审、重新预算，去今两年，重庆市级一共收回了15亿元。“在财政收支矛盾突出的情势下，只有加大资金统筹，避免‘碎片化’，增加有效供给，才能全力保障宏观调控战略部署的落实。”封毅说，收回年底的结余并统筹使用，实现了政府对财政资金余额的集中管理，既提高了政府对财政的统筹能力，又增强了财政资金的使用绩效。

财力下沉保基层保民生 该花的钱一分不少
采访中，让记者颇为感动的是，政府过紧日子不仅仅是贯彻中央的要求，更是各级政府和各部门发自内心的自我要求。湖南省平江县三阳乡，总面积214平方公里，辖23个行政村。乡政府办公楼建于上世纪70年代，近年来成为D级危房，按照规定，早就应该重新建设，但三阳乡对原有办公楼“修修补补”，一直将其作为乡政府办公场所。今年6月16日，机关食堂屋顶突然坍塌，无法在此继续办公，三阳乡请示县委县政府，就近选择三处闲置楼房过渡办公。“我们现在在这三处闲置楼房过渡办公，不仅群众办事没受影响，还节约了公共资源。作为最基层一级政府，不管办公条件怎么样，我们始终将为人民谋福祉放在第一位。”三阳乡乡长李俊杰对记者说。


▲今年6月16日，三阳乡原办公楼屋顶坍塌。
政府过勤俭节约的紧日子，为的是老百姓能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距离三阳乡政府原办公地址车程5分钟，一大片现代化社区进入眼帘。高耸的楼房、葱翠的花园、现代化的学校……与之前乡政府办公楼倒塌形成的废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仔细询问，了解到这是平江县洪家塅异地扶贫搬迁安居小区，也是湖南省最大的异地扶贫安置小区。平江县将缺乏生产生活条件的贫困人口进行异地搬迁安置，为了确保贫困人口“搬得出、留得住”“真脱贫”，将具有一名以上劳动力的家庭搬迁至县城，将完全没有劳动力的家庭就近搬迁至生产生活条件较好的集镇，洪家塅社区的居民就是这些具有劳动力的家庭。社区建有9栋19个单元，还配套九年一贯制桂花学校和一栋五层的邻里中心。邻里中心内有社区医疗卫生室、社区服务中心、社区扶贫车间、老年学习中心、社区图书馆、四点半学校、儿童快乐家园等。记者走进邻里中心的社区扶贫车间时，张丽正收拾工位，准备去隔壁儿童快乐家园的“爱心课堂”接孩子。2019年，洪家塅社区为了解决这些异地扶贫搬迁安置家庭的就业问题，创办了“就业扶贫车间”，引入方正达公司，为留守妇女提供印制电路板制作的工作，工资计件，并允许她们灵活选择工作时间，以方便她们在家门口实现就业的同时还能照顾老人和小孩。“这里目前有20多名工人，我们每人每月平均工资能达到3000元左右。”张丽对记者说。“区位环境和历史等因素决定平江是贫困大县，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和贫困村都较多，虽然2019年平江已经脱贫摘帽，但平江在由贫转强、快速发展的路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压减政府支出，勤俭节约过紧日子，集中财力，才能使老百姓尽快过上好日子。”平江县县长黄伟雄对记者说。


▲洪家塅社区新建中西医结合的社区诊室，居民不出社区就能诊疗、开药。摄影：张蕊


▲在洪家塅社区，家长外出工作可以将孩子们送到社区儿童乐园的“爱心课堂”。摄影：张蕊


▲洪家塅社区联合企业设立就业扶贫车间，帮助异地搬迁人员实现家门口就业。摄影：张蕊
不止平江，湖南省各级财政部门都把有限和宝贵的资源配置到“六稳”“六保”最急需的领域。省级财政加大财力下沉力度。截至目前，已下达实现均衡性转移支付、县级财力保障机制奖补资金、特殊转移支付等财力补助1032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56.1%。中央下达的专项债券，90%转贷市县用于重点项目和重大民生工程建设。加快推进财政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改革，省级支出责任由60%提高到近70%。市县财政调整优化支出结构，坚决保障“一脱贫三促进六覆盖”等民生实事项目支出，保障工资津补贴、到人的民生补助等刚性支出，让老百姓过好日子。

重庆和深圳也同样在政府“精打细算”的同时，大手笔用在“裕民”上。深圳强化公共财政属性，坚持基本民生支出只增不减。今年上半年，深圳九大类民生支出1405.6亿元，占财政支出比重达71%。重庆优化支出结构，理顺财政支出的优先顺序，兜牢民生的底线。今年到目前为止，重庆在市级压减支出34亿元的同时，新增基层“三保”补助增长30%，并重点向贫困区县、民族区县和重点生态保护县倾斜；新增7.7亿财政专项扶贫资金，全年增长20%；新增居民就业专项资金4亿元，用于引导农民工转移就业、困难人员兜底保障等方面，把群众的就业“饭碗”保住。

刀刃向内深化改革 花出的钱分分产生实效
政府过紧日子，不是短期的应对措施，而应是长期的方针政策。制度具有长期性、稳定性，各级财政部门为落实政府过紧日子的要求，深化改革，进一步织密扎牢制度笼子，逐步构建真正过紧日子的长效管理机制。

加快推进预算公开评审。重庆市将其作为严控部门增支的重要举措，从预算编制开始，就对财力安排的所有项目支出予以评审。在年初预算编制中，要求部门按照“零基预算”原则，对来年的重点工作、重点项目进行梳理，部门报送预算方案后，由市人大预工委、审计、财政等部门组成评审组，对项目进行评审，财政根据评审结果，按轻重缓急决定是否安排预算。去年，市级审减了部门编制的13亿元非急需、非紧迫项目，确保了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从今年开始，重庆市要求凡是预算执行中追加预算，参照年初预算编制方式一律进行公开评审。深圳市也要求编制2021年预算时，所有预算收支全部纳入财政评审范围，逐一“过关”，完善能增能减、有保有压的分配机制。深圳市龙岗区创新开展预算“四编五审”，形成“部门一编、财政部门一审；部门二编、分管区领导二审；部门三编、预算初审工作小组三审；部门四编、分管财政区领导带领财政部门再审；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全程抽审”的四编五审机制，压减力度逐次加码、细化程度逐次完善、支出结构逐次优化。并且将监督前移，成立包含人大、政协、民主党派、预算专家在内的预算联审工作小组，在初审阶段介入预算编制工作，将最后关头的审核监督移至前端，进一步增强人大在支出预算和政策审查监督工作上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加快支出标准体系建设。现在的支出有的有标准，有的无标准，标准的执行也不统一，保障力度有差异。对此，重庆市坚持“无标准不预算”的理念，强化支出标准管理运用，逐步实现从“控盘子”向“控标准”的转变。一方面，制定了《重庆市市级支出项目预算标准管理办法》，对支出标准的建设计划、编制、发布和应用、复审和修订等各个环节的操作程序、遵循原则、采用方法、适用情形等作出规定。另一方面，结合政府过紧日子要求，按照急用先行、查漏补缺的原则，今年新制定了市级办公用房装修、课题、规划、会展、招商等支出标准，修订完善了市级培训和党政机关通用办公设备家具配置标准。目前，重庆2021年的预算编制已经启动，明确要求，“先安排资金、后定项目”或没有详细测算编制的项目支出，一律不得纳入预算。深圳市龙华区在提高项目支出科学性、规范性上下功夫，制定使用广泛的通用标准和具有行业领域特性的专用标准，建立10个具体项目标准体系；加强重点民生领域支出标准化建设，研究出台了教育系统部门预算支出标准体系和公立医院及社区健康服务机构、公园绿地安保、小型水库管养等一系列支出标准体系。湖南省平江县三阳乡则把“支出标准体系建设”形容为“定好格子”，进一步完善机关、村级和重点项目财务管理方案，对公务接待、办公设备、学习培训等支出明确标准、范围、流程，使每个岗位、每名干部、每笔资金、每份资产、每项活动都规矩规范。

加快推进绩效管理。削减低效无效资金，预算绩效管理是有力抓手。重庆市不仅不断扩大绩效评价范围，市级重点专项、重大建设项目、民生实事项目绩效评价数量已经扩大了一倍。而且还加强绩效评价结果运用，建立绩效评价结果与预算安排挂钩机制。2019年，对绩效评价结果排名靠前的5个区县分别给予了2000万元的激励奖补，充分调动了区县的积极性。今年，还将对市级部门进行绩效排名，根据排名结果分别实施奖惩。在此基础上，坚持上下联动，加强对区县的政策指导，目前全市41个区县都出台了细化措施，并形成了一些特色做法。湖南省在全国率先建立全面预算绩效管理财审联动机制，聚焦审计监督、绩效评价发现的问题，采用信息共享、成果共用、整改共促等措施，督促责任单位拉条挂账、清零销号、做好整改，并将绩效评价结果和审计监督结果作为预算安排和完善政策的重要依据。构建全过程预算绩效管理机制，将所有省级专项资金绩效目标及其完成情况全部提交省人大审查，接受代表监督。深圳市龙岗区明确“绩效”导向，在构建全方位绩效管理格局，实施全流程绩效管理的基础上，强化绩效评价结果应用。根据绩效评价结果“优、良、中、差”四个等级，分别在预算资金安排、政策调整、管理优化等方面采取对应措施，对于评价结果不理想的部门，视情况压减其一般性支出规模。

值班编辑：李艳芝 梁冬妮
版式设计：郑景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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