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 思念填满家乡的夜

云南政策君

每年的清明都会回老家。
是思念也好像是一种道别，因为每到这时春天也要结束了。
又一次假期归来，打开院门，庭阶寂寂，正堂梁间的燕子却多了一窝，时而盘旋、时而清唱，很是热闹。


假期的这几天，一到傍晚便坐在燕梁下的台阶上，静静地看远山的烟岚慢慢升起，直至弥漫天际，倦鸟归巢，等着燕子披着暮色归来，看月出东山。



“野棠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

在春天的最后一天里，蓦然间想起辛弃疾《念奴娇·书东流村壁》里的句子，情不自禁想起已然过去一个多月的清明。




回想今年的春天并不“匆匆”，因为疫情的缘故，连春天都显得格外的漫长，正是战疫最艰难的时候，爷爷去世了，于是清明节也变得很不一样。

还记得4月4日那天，看完全国性哀悼活动的直播，想着那些在战疫中牺牲的烈士和因疫情失去生命的人们，想起去世没多久的爷爷，心里便很不平静，又不知不觉走到逝去亲人的坟前。



坟墓的四周松树围绕，站在那里，用他们的视角望出去，正对东方，迎着初升的太阳，山脚下是一个小水库，无风时澄碧如镜，微风时波光粼粼。



水库周围是稻田、烟田，这两年又有了几处玫瑰花圃，盛开时繁花似锦，灿若云霞。



再远一点就是起伏的群山，如同海浪般蔓延至天边，直到进入远处的烟雾朦胧中苍茫一片，隐约可以看到东北方向的玉龙雪山，像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巨人，默默不语。



小时候清明扫墓并不是一件难过的事，因与墓碑后面的祖辈们素未谋面，不曾经历他们的生前、不曾经历离别时的哀伤，反倒因为那种肃穆仪式感，觉得新奇。

直到长大后有身边的亲人去世，才深刻体会到，祭扫的形式寄托的是深深的情怀与思念。



要离开的时候发现，墓旁松树下长着的一株兰花正在盛开，幽香袭人，便幻想是不是亲人们要借这香气告诉我他们现在很好，再也没有俗世的烦扰、疾病和疼痛？

淡淡的晚雾中，树林里布谷鸟在不停的啼叫，在微凉的暮色里忧伤无边。



爷爷生前总是很担心，我的性格这么寡淡、孤僻，是不是连朋友都没有。

尤其最近几年，每次回家他都要问问我的状态，离家前总会说要“好好工作……”之类。而我每次都很简短的回答：“我很好，身边的人对我都很好！”



在大学刚毕业的那几年，我对现实世界有一种深深的疏离感，不愿靠近，甚至想要逃避。

直到来到税务局之后才有了改变，开始有了新的朋友，开始慢慢明白自己一直就处在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中，无法逃离，只能寻找一种自己觉得合适的与之相处的方式。



总觉得受到了太多人的保护，让自己失去了一些磨砺的机会，亲人、老师、同学、朋友、同事……甚至有时候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都给予了我真诚的帮助，当然这只是为自己不上进找的借口。



而这种受保护的感觉，在今年春天，感受更为深刻。疫情严重的那段时间，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一边担心一边也庆幸着能生在这样的国度，原来保护自己的人不仅仅只是身边的朋友和同事，更是那些素未谋面、各自坚守岗位的人们，我们一直被这些勇敢的人保护着。



心中突然涌起这样的念头：我也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去保护所珍爱的一切，即使能力不及、但也要尽心所为。



虽然爷爷再也不会走进这院子，可是却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里，明天假期就结束了，又要离开这里去丽江。



如果爷爷还在，他又会说“好好工作，好好吃饭，生病了一定要看医生，到了打电话回来……”想起放假前拿起手机就拨，一时反应过来怅然若失，只能听见电话里电流流过的声音，一刻间，似乎地老天荒，物我两忘。

有人说，人生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然而残酷的是，你尚未做好准备，他已然离开。



可是我却开始相信，我们所失去的会变一个样子、换一种方式又回来。

“匆匆春又归去”，不知春归何处？没有将愁绪一并带走，却也留下了思念和期待，还有天地间生生不息的绿意。而且春天他还会再回来，以更美的样子。



夏至已至，夏天的开始，万物并秀的季节。

想静静地沉浸在月光里，等她来，说一声：夏天，好久不见，又一次遇见你，忽然想让自己变好一点……

作者｜玉龙县税务局 王琨
统筹｜赵菊英 审核｜和丽根 李赟
主办: 国家税务总局丽江市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