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红娘，怎一个“难”字了得？！

姜新录

客串红娘，怎一个“难”字了得？！
□付少辉
  
月圆中秋，情满九州。
伴随着忙忙乱乱的节奏，每日升升落落的月亮似乎也在和我们赛跑似的，迎来了它的又一个盈圆之日，给我们华夏子民开启了中秋国庆“联袂登台”的超级大假，让*我不由得感喟光阴之荏苒、岁月之悠然。
依我的个人感受，似乎每个长假前都有点忙得不可开交，单位上的那些公干自不必说，且说个人和家里有些事也像赶集似的扎堆而来。这其中就包括我不经意间客串起一个新的身份——红娘。
说起红娘，古已有之，留下无数人间佳话。比如王实甫在《西厢记》中讲的故事想必地球人都知道。说得是唐贞元年间，西洛书生张珙进京应试，在河中府普救寺邂逅崔相国的女儿崔莺莺，二人一见倾心，庆幸有红娘从中搓合，最终结成眷属。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历史上也不乏遗臭万年的“反派红娘”，比如《水浒传》中的王干娘，正是她的作恶多端，才有了“武大郎含冤命归西、西门庆血溅狮子楼”的经典好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历史的车轮滚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交友、婚恋的媒介和方式与古人相比早已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嬗变，观念的迭代及自由的个性得到前所未有的张扬，红娘似乎日渐淡出历史的舞台。但据说还是有很多年轻人的对象不是那么好找，这也许和现代快节奏的工作生活压力以及年轻一代婚恋观的蝶变有关，不是我片言只语所能探究明白的。正是在如此大变局背景下，近年来我曾间或受到一些亲朋或同事的委托，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或小伙给谁谁介绍一个。但以前基本都是个例，我也是答应在口，一忙就抛到脑后了，实在有点对不住委托人。
但也就从去年以来，所接受的托付突然就多了起来，听说与作恶三年的疫情脱不了干系。想想也是，人与人的交往严重受阻，年轻人想和心仪之人见个面何其之难！托付的人多了，我慢慢觉得须把这事当做正事上点心去做，毕竟“授人玫瑰，手有余香”，能为世间有情有缘之男女牵线搭桥并促成美好姻缘，也是积福行善之举，当乐而为之才是！
于是，我这样一个年届五旬的大老爷们乐颠颠地当起了红娘，说俗点也叫媒婆。仔细揣摩这一概念，感觉真有问题，莫非这行当是女人的专利，难道就不能有个“红郎”或“媒公”？质疑归质疑，我还是欣然出山了！
首先，对去年以来陆续集结到我麾下的“人马”做一个大致的排兵布阵：截止当下共有二男三女，其中既有教师、军官，也有公务员；既有长得高大挺拔的，也有出落得小巧玲珑的；既有出生于南国、一路风尘而来的异乡人，也有生于斯长于斯的原住民；既有亲戚、学友的孩子，也有同事或同事的友人……但不管怎样，在我看来条件还都相当不错，全在于我如何谋篇布局，精心做好“拉郎配”的文章。
于是，经过用心分析比对，撮合着给小帅哥小平与小美女玲儿互传了信息，小军与瑶儿接通了连线。当然其中也有通过另一方的红娘传的信儿。但有点让人失落的是，时间如白驹过隙，“好事儿”的进度并不令人如意，要么是压根没有新的消息，要么就是“有机会见个面再说”。还有我所想不到的，据从东部沿海西漂而来的小平反馈，他们老家讲究女方要比男方大一两岁、两三岁，不过他委婉地表示，我给他引荐的小他两岁的玲儿倒也可以考虑，毕竟“他的地盘他做主”！东土异域的年龄观超乎我的预想，因为在我们大西北这边，虽然也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但以我传统的认知，这极有可能是一种慰藉之词，男方大一点应该是最好的常态吧，毕竟在我的眼里，柔弱的女孩儿理应受到坚强而可靠的保护才是正道。
红娘的角色一旦入戏，就难免有绕不过的一些话题：男女双方的身高、年龄、职业、履历、性格、爱好，当然还有他（她）们的家庭。比如瑶儿在我的心目中，娇小的身形比据说身高1.8米的小军要低一大截，连我都信心不足，但小军的牵线人静儿倒是云淡风轻：“这其实也不一定是问题，你看我老公比我就高好多呢！”看来，这一对“准新人”还可以继续有戏。至于前面提到的小平与玲儿，碰巧还都是师范院校毕业的高材生，虽然一个当了老师，一个考取了公务员，但那份天然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就看下步情节如何演进。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的一切截止目前都还停留在纸上谈兵层面。即使说好“有机会让见个面”，但终因各种羁绊都只是落在嘴上了，于是就在纷纷扰扰中进入了长达八天的超级假期。在这旅游井喷式爆发的节骨眼儿，谁人没个自己的安排呢？于是，本红娘认为：一切的一切，且待节后再说，有道是：秋风起，岁月长，有缘何必费思量？！
（插播一条广告：细心人会发现，前面提到的“二男三女”，似乎漏说了一个。的确是，丽儿目前尚在“单挑”，有缘有意、尚在寻寻觅觅的小伙可与我私聊！）
说到红娘难做，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为我和妻牵线的所谓红娘——霞儿。之所以说是“所谓”的，是因为其中有着一段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那时候，咱单身狗一枚，有空闲想去哪儿是哪儿，于是隔三差五就去找找老同学，其中某中学的老师霞儿就是我高中同班同学。那年夏天，有那么一天，我再次去找她，正巧遇见她从校门出来，随行的有一位和她个头一般高、说说笑笑的女孩，不知何故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打过招呼，几多寒暄，一起逛完街还吃了火锅。更为关键的是，我和这女孩还互留了“传呼号”。然后，火热的整个夏天，我和霞儿同学包括这位女孩又聚了几次，再后来，我就顺理成章地和这女孩单独相约了。再再后来，在次年雪花飞舞的时节，这位长发盘起的女孩成了我的妻。霞儿受邀欣然参加了我的婚礼，她笑言：我把她最知心、最漂亮的好友娶走了，该好好报答她这红娘！不过，我心里窃笑：姻缘的确是因你而生，但实属无心插柳，你顶多算是“准红娘”吧！后来每每有同学聚会，这段美好故事成为了躲不开的乐呵话题，少不了赶紧给霞儿敬酒三杯。

（图注：霞儿（左）与我的妻。摄于我和妻初识的那个夏天）

如此可见：天下红娘之难，难不过霞儿。阴差阳错之间，竟没得个正经八百的“红娘”名份儿！
平凡的生活氤氲永续，红娘的故事定然会生生不息。听闻长假里有好多新人要操办终身大事，我不禁明眸于一轮圆月自问：我这操碎了心的红娘，哪一天会品尝到新人们请我吃喜糖的那份甜蜜呢？
还是那句话：心存善念，花自盛开。难就难吧，一切随缘就好！

（2023年9月30日中秋次日于金城黄河之南，故事中人物均为化名，不必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