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政策君 发表于 2022-11-14 12:45:59

读《建安风骨(古典诗词漫话)》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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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手捧一本李宗为先生的《建安风骨(古典诗词漫话)》,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千年前的汉魏之际。那时的邺城聚集了一批杰出的文人,他们承袭汉乐府民歌“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现实主义精神,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他们的文章志深而笔长,梗概而多气,形成了后人所称道的“建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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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文学的兴起、蓬勃、湮灭与社会的发展紧密联系。“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根植于汉末的连年战乱、瘟疫以及人们精神世界的价值观重塑。汉代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学主张“天人感应”、“君权神授”,实则是将自先秦流传下来的儒学神学化、经学化。在这种相对禁锢的、等级森严的社会环境下,人的个性发展受到压抑,再加之统治阶级类倡优而蓄养文人,故汉代的大赋虽铺张排比,极尽渲染之能事,但不免沦为辞藻堆砌、内容空洞。黄巾起义以来,豪强蜂起,逐鹿中原。随着中央集权统治的衰弱,那套“君权神授”的天命观和以“仁”为核心的儒家道德体系逐渐破碎解体,人的个性发展比拟春秋战国纷争之时。文人群体的关注目光也从“做圣人”、“成君子”转移到对现实的审视和自己内心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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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诗人以高超的审美刻画了国家的动乱、百姓的苦难。在他们的笔下有对贼臣篡权,国运式微的强烈担忧:“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有对无休止的徭役给百姓带来深重苦难的揭露:“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有战乱频仍而远走他乡的羁旅之苦:“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复弃中国去,委身适荆蛮。亲戚对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有被掠番邦的惨痛经历:“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年,奈何不顾思。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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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积乱离,风哀俗怨。当死亡、痛苦、灾难接踵而至的时候,对个体生命存在的忧虑成为了建安诗人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他们的笔下常有人生苦短的生存之叹。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昔年疫疾,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耶?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何曾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仰而赋诗,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一举必千里,乘飔举帆幢。经危履险阻,未知命所钟。常恐沈黄垆,下与鼋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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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生命的存在与整个人类的历史相比就是“沧海一粟,摆脱现实困境可以选择沉沦以求个体生命的苟延残喘,但对于建安诗人来说,他们精神深处的那份崇高感不允许他们沉沦。他们在现实的困境中将对家国命运的思考负载在自己肩上,以寻求国家统一,百姓安居乐业为目标,追求那超越个体有限生命的价值,达到不朽与永恒。
建安风骨的慷慨实际上是一种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悲凉则是自我价值的内视。建安诗人不是于忧患中消沉,而是于忧患中奋发,用重死的方式激活了重生的欲望。因此才有曹操的“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丕的“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曹植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驾言登五岳,然后小丘陵。”;应玚的“巍巍主人德,佳会被四方。开馆延羣士,置酒于斯堂。辩论释郁结,援笔兴文章。”;王粲的“愿我贤主人,与天享巍巍。克符周公业,奕世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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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千年间,从建安时代吹来的风早已平息!然而,建安风骨,仍被我们所向往。现今,有的人高喊着躺平,于是乎真的躺平了,有的人仍不失对理想的追寻,为着自己心中真正想要去做的那件事默默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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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建安诗人,他们刻画现实的苦难、悲痛,但不沉沦于苦难和悲痛,而是追求精神上的超越,个体生命价值的永恒,以“吞吐宇宙之机,包藏天地之志”实现国家统一,百姓安居乐业的理想。千年后的我们,虽也不乏困境窘境,但风起云兮,安居盛世而不自胜,务要以责人之心责己、以树己之心树人,锻造风骨,继续吹鸣在千古的长河中。

(作者:漳平税务 林国栋,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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