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屋里的“艳阳天”

姜新录

农家屋里的“艳阳天”
  
□付少辉

岁月不居，光阴静好，平凡的生活中总有一些让人感动并值得记录的人和事儿。
且说兰州市榆中县北部山区的一个村子里有这样一户人家，两口子养育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不幸罹患脑部残疾（恕我不忍心用脑瘫之类的字眼）。大山里条件艰苦，为了谋生，全家人多年前住到了市里的城乡结合部，白天男的外出打工，女的全天候在家照顾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可怜的娃，另外两个孩子都在就近上学。
今年夏天以来，在帮扶工作中，我有机会和同事去过他们家两次。夏天头一次去时，路确实难找，虽说离市中心不远，但周围环境确实不咋地，感觉恍惚间到了乡下，让我不由得想起《隐入尘烟》那部电影。而最近再去，就轻车熟路，容易多了。
据女主人说，十多年来，为了这个患病的儿子，她几乎不能离开家，平时孩子除了躺在床上以外，她要时不时抱下来靠着沙发坐一坐，或照护着到小院里挣扎着走一走。想想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对她来说实属不易，孩子已经十五岁了，再大该如何抱得动啊！
但从如此多舛的生活中一路走来，她们显然已不觉得其中的苦，无论是女主人，还是另外姐弟二人，都看起来快快乐乐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我们寒暄的过程中，躺在床上被窝里的孩子发出在我们看来很怪异且让人难过的呜哇声，但她们全家已是见怪不怪，都投去爱怜的目光，“妈妈”还赶紧凑过去很慈爱地哄着他说起话来。在她的眼里，她显然能理解孩子的所言所语，而孩子想必也一定能听得懂妈妈的心声，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的默契吧。看到我们一行带来的米面油之类的慰问品，女主人一再表示感谢，说她们都好着呢，老公打工虽然辛苦，但家里都过得去，两个孩子学习也算不错。
屋里居中安放的火炉子已生上有一段时间了，释放着令人舒爽的暖流，我们之间的家常话就流淌在这久违的气息里。虽说室外已寒气渐浓、秋意萧瑟，但这方陋室之中荡漾着的亲情与直面生活的热情，显然已让我周身及内心温暖起来，这何尝不就是我们常说的知足常乐及感恩生活呢？

谈起今后的日子，她说，待在家里不干点啥也不行，她正寻思着开个网店挣点钱补贴家用，一看我们很上心，于是特用心地向我们咨询办理营业执照的相关政策及手续，高兴地说真是找对了人，最近就去办理。
坐了约摸二十多分钟，我们该走了，她和孩子们热情地把我们送出门外，目送我们离去。家里一只顽皮的小狗也更“热情”，一路撒着欢绊在我们脚下，比主人送得更远一些。
回程的车子沙沙作响，比去的时候要快许多。这时我才注意到，天上之前的雾霾基本散去了，感觉阳光一下子娇艳起来。不知是因为城市外围的空气本身就比城里要好，还是因为我的心情使然！毕竟冬天已经到来，春天也就不远了，相信她们一家人的生活也定然会好起来，终不辜负她们脸上的笑颜与内心的要强！

  （2023年11月4日黄昏记于金城黄河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