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岁月开出彩色的花——观电影《牧马人》有感

福建政策君

《牧马人》是1982年谢晋导演执导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比我“大”了近10岁。按道理来说，我不太可能会去看这部电影的，因缘际会之下，看到了抖音里分享的一个电影小片段，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认真看了这部对我来说很“老”的片子。
对于这部电影，总结起来的一句话我认为是：艰难岁月开出彩色的花。这个总结不仅是对剧中的人物，也是对那个艰苦的年代中每一个宝贵的灵魂。片子的故事很简单，主角许灵均被打成“右派”，来到西北敕勒川牧场劳动，得到当地牧民的关怀照料，并与农村姑娘李秀芝结成连理，文革结束后，他放弃了到美国生活的机会，决定留下来建设祖国。故事其实并不算吸引人，甚至有点老套，我之所以被吸引的原因，是故事里面开出的“彩色的花”——爱情、友情和爱国之情，这是我认为很珍贵的地方，也是现在的电影中甚至是社会中所慢慢消逝的宝贵的情感。

爱情，这是很多电影的主题了吧，每年有多少部关于爱情的电影上映，我没有统计过，但是我想应该占了三分之一吧，但是能够把爱情拍好的片子，却越来越少了，或者说是爱情片越来越难引起观众的共情了。《牧马人》中的爱情有其时代的烙印，很好验证了现在流行的一句话：从前，车马慢，书信远，一辈子只够做一件事，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对于爱情，我认为是无法具象的东西，但是在影片中，有一个画面和一段话，让我觉得爱情也许并不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一个画面是：在蓝天白云下，祁连山青青草原里，两人的孩子清清抱着小马，许灵均吃着李秀芝做的可口的饭菜，秀芝读着许灵均写的诗歌，一家三口的眼中都是笑。还有一段话是清清对郭碥子说：“爸爸是妈妈手里的风筝，所以无论爸爸飞得多高，都是跑不远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每个人的答案不一样，我也没有答案，但是看着许灵均和李秀芝“先婚后爱”的爱情，我理解了导演对爱情的解释：家里只有一个碗我让给你，只有一碗粥，你要分我一半，只有一双筷子你来用，我去折下两根树枝。

友情，这里的友情专指邻里情，可能现在很多人已经把邻里情给忽略了吧，但是我感受很深，这是一种区别于亲情和爱情的第三种非常难得的情感。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现在我的家人也还在农村，所以我还经常回去。在农村，邻里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最不可或缺的情感，有句话叫做“远亲不如近邻”，就是对邻里情最好的诠释。在不久前，我有个亲人突然离世了，在他离世时，他的身边围着的是邻居，上下打理丧礼事宜的是邻居，这就是邻里情。而在现在钢筋水泥围着的城市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邻里之情了，大家各回各家，一关门好像就隔了个世界，谁也不认识谁。所以当我看《牧马人》这部电影时，我深有感悟，许灵均能够活下去，靠的就是邻里情，是祁连山的邻居一次次把他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最绝望之时，是邻居大爷过来帮忙修门帘，大妈送来的满满两大碗饭，打开了许灵均封闭已久的心；最无助之时，是牧民邻居们帮助许灵均在造反派最猖狂的时候想办法拉着他一起上山牧马，躲避了纷争；最孤独之时，是邻居郭蹁子把秀芝“送”到许灵均身边。正如许灵均对父亲说的那样：他融化在这群质朴人中，过去的苦难渐渐模糊，变成了一场梦。是祁连山的邻居们给了许灵均温暖，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最后讲讲许灵均的爱国情，其实这在影片中并没有直接呈现，但是却是最强烈的，一切的情感都藏在了许灵均与父亲的交谈中，都藏在了李秀芝的话中。许灵均的父亲希望许灵均能够跟着自己去美国生活，为此，父亲与许灵均有多次的聊天，其中有这么一段话，许灵均说：“在中国，国与家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你们在外国讲个人荣誉感，讲竞争，在中国，我们讲集体荣誉感。”这段话表现了导演超凡的格局，他并没有去刻意地批评资本主义，也没有去拔高社会主义的集体信仰，但却在许灵均的选择中，给了答案，无论在阶级斗争中，许灵均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他从未因此而怨恨过，面对国外富裕的生活诱惑，许灵均丝毫没有想过离开家国，这就是中国人民对于国家最深沉的爱。许灵均问李秀芝会不会怕自己跟着父亲去美国，李秀芝回答不怕，她是这么说的：国外有洋楼住，但是你走不了，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学校里的那批孩子，舍不得老乡，还有你也舍不得她——祖国，你天天趴在墙上看她，你可以把她摘下来，装在口袋里带走，可那是空的，祁连山你背不走，大草原你背不走，在我们家乡有句老话“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为什么李秀芝和许灵均能够“先婚后爱”，在这里，我也找到了答案，她懂他，这是多么的难得啊。

这部片子，虽然过去了40年了，但是放在今天去看，仍然能够感受到影片的魅力。最后，揭晓勾起我兴趣的那个电影小片段，与其说片段，其实就是一段话，李秀芝对儿子清清说的一段话：钱只有自己挣来的，花得才有意思，心里才安逸。不是我们自己的钱，一个也不要，这叫志气。好了，为了我们的志气，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吧，毕竟只有自己努力挣来的钱，买的美食，才可以吃得心安理得嘛。
作者：建瓯税务 陆德妹
（刊登于《海峡税务》2022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