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税之声：中秋④】温柔眼

贵州政策君

温柔眼

白露之后，就是中秋。白露为什么叫白露，不叫露白？是因为白露之后天气转寒，不能“露白”。在外的游子，要记得加衣。
在哪儿长大，根就在哪儿。在那一方水土，我是秋收的一粒粟，离开故土，我永远是剥糠的白米，掉入泥土，我是裹愁的谷粒，有了心，时间一长，我会再次扎根。来了又匆匆离开，繁华梦难弃，怕双脚再长根须，伸入地腹。去了又年年回来，故土难舍，因我知道，不管飘荡多少年，故土是唯一忠实等待我的所在。不管衣衫如何褴褛，没有人攻讦我的过往，也没有人埋怨我的失败。
不邀明月四海朋，孤身一人回到故土。中秋夜一顿素饭，与父把盏，与母唠闲，酒溶父亲一身疲倦，言换母亲一张笑脸。犹记离乡时节，秋阳高照，穗随风摆。
  少年学子，还管是求学还是谋生，都得外出闯，不得不走；回乡的壮年男子，替双亲收完稻谷，养家的责任撂不下，不得不走；放假回家看望爷爷奶奶的小孩，尾随妈妈身后，眼巴巴望着她一一取下绳上晾晒的衣物，也不得不走。
  阡陌汇成小路，小路连接大道，通达四方，无论孩童、少年、壮年，路是愈走愈宽，人却越来越小，故土的气息也越远越弱，惟双亲的眼渊，一年深似一年。
  忍不住回望，三年、五年、七年。年少的你，曾细心呵护屋旁那片橘园，年年橘花白胜雪，秋橘经霜红似焰。如今，不知年老的父母是否还在精心打理，他们可有精力剪枝、疏花、施肥，是否能吃到香甜的橘瓣。
  思乡的距离，仿佛只是从春到秋般短暂，又好似阔别多年，虽弱不灭。繁华的市嚣汹涌，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底的残恋，眼里的微澜。
  八月，天高云淡，月挂柳梢头。一群妄想逮月的少年，坐在橘子树巅，月没逮着，却逮住了一个个触及鼻尖的橘果，一个个拣大的摘，就树上剥开，一瓣瓣往嘴里塞，吃得嘴角都溢出了汁液，仍不停地塞，直到牙酸，才爬下来，坐在树底歇，天南海北的?，梦着远方繁华市街，于每一个有月的夜晚。
  中秋夜，一群孩子挑出瓜灯，在田野里比一比谁的最美。为了这个瓜灯，一群野孩子，可是提前几天，就在田地里穿梭，物色最大最圆的秋瓜，是不是自家的，那不用管。一群少年、孩童，在水田阡陌，小河两岸，林间小道携灯穿行，天上的月亮也跟着在水云间里机灵兜转。天上人间，相映偕，同欢快。
  追梦或梦圆的人已回来，至于那被梦噬魂的人，此刻不知在何处与月偕行？
月里的居屋与桂树，是映在每一个游子眼中的故处，是每一个欲归不能归的心灵的归宿。家其实不远，抬头即见。
故乡的层层梯田，千块水镜千盘月，映的都是同一片，天上人间，千里万年共婵娟，一只只温柔的眼，盼着在外的游子。
  归来，故土，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所在。


END

作者 | 黄 维（平坝区税务局）
编辑 | 税收宣传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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