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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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RING
看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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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随四时, 鸟多闲暇
花能长乐, 草能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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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五
月
细数落花因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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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是百花凋谢的初夏时候,很使人生出些伤春的惆怅来。其实这惆怅本无好坏,亦不关风月,只是看见满地的落红坠粉,乱蕊残英,飘转跌落,成泥化土,就不由得沉吟片刻。自然界四季的变化轮回,草木的荣落枯败,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许多人对之熟视无睹,亦是人之常情。
但从细小普通的事物变化中,使我们内心情感能有细微触动,例如在花开花落中,我们为之喜乐,为之惆怅,为之悲伤,虽逃不过矫情之诮,却是另一种值得珍视的体验。这种体验,借用一个词,就是物哀。本居宣长在阐释物哀时说:“世上万事万物的千姿百态,我们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身体力行地体验,把这万事万物都放到心中来品味,内心里把这些事物的情致一一辨清,这就是懂得事物的情致,就是懂得物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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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物哀说来,我们对花草生出感情,生出悲喜心,是因为我们懂得花草的情致,这是极对的。花是世上美好之物,春是世上美好之时,看花正是世上美好之事。为美好之事浪费时间,实在是人生的精彩处。我们平常所接受的观点,总是时间不可浪费分秒,但是“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能在工作之余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将生存变为生活,将被动求生变为快乐度日。
02
看花不可辜负花
五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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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不可辜负花。看牡丹不必讲求姚黄魏紫,赏梅花不必究心绿萼朱砂,名花异卉固然让人动心,但庭院中几株月季,石阶下细小的苔花,溪边斜斜一枝夭桃,也给人美的感觉。人因看花可以感知美和趣味,花只是静静地开,不曾因有人看而改变色或香,汪曾祺在写栀子花时说道:“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可谓真性情,这才是不辜负花香。
03
五
月
看花不可辜负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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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又不可辜负花期。花期易过,花事易了,若因俗事错过,便只能等到来年,是极为可惜的。巴金说:“花开的时节不长,迟了就要谢了,所以花不能够等人。”唐代杨巨源《城东早春》有“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之句,可见花期易逝,应当珍惜。庾信《小园赋》:“花随四时,鸟多闲暇”,人若有鸟穿林赏花之闲暇,花四时常在,人看花多闲,这是何等福气了。
04
看花不可辜负看花人
五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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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最不可辜负看花人。孟郊中进士后赋诗,“一日看尽长安花”,我总觉得孟郊过于急了,像暴富之人买奢侈品,可谓辜负了看花之眼。常存看花之心,细细赏它的瓣和蕊,看骀荡的风拂过,袅袅婷婷,心会神契,便可得到那珍视的体验。王阳明曾用看花来说法,“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则又是另一层境界了。
05
五
月
缓寻芳草得归迟
因看花喜,因落花悲,实在有愧先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教诲。但因花而产生的悲喜心,不曾刻意抑制,故总是在不经意处流露出来。有段时间我常对友人念起李商隐“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的诗句,不知可曾听出我的惆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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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泰宁税务 刘从春
配图|泰宁税务 梁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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