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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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是我的奶奶,打从我记事起,我就如此叫唤她,为什么叫“老妈子”,谁教我的呢,没有人知道,包括“老妈子”自己都不知道,大家唯一记得的就是我如此叫唤“老妈子”已有30年了,早已习以为常,似乎我生来就应该如此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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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我就是“老妈子”的小尾巴,自小腼腆的性格让我不敢一个人出门,8岁之前去哪儿都需要“老妈子”陪着,我喜欢啃“光饼”(建瓯的一种小吃),每天卖光饼的小贩开始叫唤时,我就会拉着“老妈子”去买,天天如此,哪天如果“老妈子”不在家,我就只能贴着门缝看着卖光饼的小贩在我家门口停留半刻后失望离去的身影了。8岁之后,我得独立去小学念书了,刚开始的一周,“老妈子”每天送我上学,接我放学,那时候不似现在,乡村哪有家长会接送孩子的,都是孩子自己走半个多小时田间小路上下学,唯有我,有“特权”享受了“老妈子”一周的接送,至今我的小学同学对这件事依旧记忆犹新,是我为数不多的“风光史”。
从我13岁离家求学起,“老妈子”就是我这只风筝的线,无论我飞去哪儿,她轻轻一拉,我就会回到她的身边。13岁那年,我到镇里读书,那时候的诺基亚还很辉煌,我用帮忙干农活攒来的钱,给“老妈子”买了第一部诺基亚手机,给自己买了十几张的固定电话充值卡,每天傍晚站在学校电话亭给“老妈子”打电话,从老师讲到同学,从语文讲到历史,全是我喜欢的话题,“老妈子”虽然听不懂,但每天都很耐心地听我讲,常常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那是我很快乐的一段时光,总觉得每天都很有期盼,期盼给“老妈子”讲身边发生的一切,期盼“老妈子”给我讲家里的鸡生了几个蛋,院子的橘子树结了几个橘子。初中毕业时,我的储物盒里满满当当放着三四十张的固话充值卡,每一张卡面都不一样,但每一张都记录了我与“老妈子”唠嗑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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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意识到“老妈子”的满头白发时,“老妈子”就是我最揪心的人,只要想到她一天天老去,我就止不住的忧伤。第一次意识到“老妈子”有白发是我六岁左右,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老妈子”记得很清楚,每次有人讲到我时,“老妈子”都会一脸幸福地回忆道:那是我的小女孩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坐在板凳上,我的小女孩站在我跟前,摸着我的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老妈子’的头发怎么白了呢?是不是照顾我太辛苦了?今后我来照顾‘老妈子’,‘老妈子’的头发不要再白了好吗?”不管“老妈子”跟人讲了多少次,每次都能讲得眼泪汪汪,也许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头发白了意味着什么,但是随着“老妈子”的头发不可抑制地一天天白了以后,我的忧伤与日俱增,甚至夜半时分会因此而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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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3岁离家求学,至今已有17年,17年来,“老妈子”一直是牵引着我的线,走远了,她拉一拉,我就回来了;17年来,“老妈子”和我一直保持着日均一电话的记录,只要我不在家,每天都会打个电话给“老妈子”,即使是听听声音也好。小时候,我是“老妈子”的小尾巴,“老妈子”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而今,我是“老妈子”的拐杖,我走到哪儿,“老妈子”跟到哪儿,现在每次回家,我都习惯了傍晚牵着“老妈子”沿着小时候上学的路走个来回,和以前一样,只是路宽了,路平了,两个人的前后顺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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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建瓯税务 陆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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