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税文苑】母亲的野菜馅儿包子
五月的风，温柔的就像母亲的手，抚过脸庞，划过发梢。满墙翠绿的爬山虎，随风轻摆，宛若一池碧水随波荡漾，细碎的阳光也在忽高忽低的摇摆中晃到眼中。高处爬山虎的细枝，还未攀到墙上，在微风中边摇摆边生长边寻找方向，碰撞成一首肖邦的华尔兹。五月天，正是马齿苋疯长的季节。田野中、枣树下、小路边、院子里，向阳之地随处可见，赤色的梗、青色的叶、顶端三五朵黄色的小花，结成一团，生气蓬勃。或因叶子形似马颊，在家乡，人们都称之为“马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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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菜”，它是我家餐桌上的“常客”，名副其实。比起采挖其他野菜的不易，挖马齿苋简直就是“唾手可得”，随母亲在屋西的空地上转一圈，便能带回一大筐。凉拌、炒制、做汤，佐料是普通的油盐酱醋，母亲却总能烹制出别有风味的香。
在阳光变的“毒辣”的日子里，会有一大麻袋马齿苋被带回家。摘洗干净，上锅蒸熟后放到太阳下晾晒，直到完全干透，再用塑料袋一袋一袋的分装起来，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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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什么时候呢？到冬天。不似夏秋小菜园里有各色的蔬菜，冬天的菜似乎只有萝卜、白菜、豆腐、土豆，尽管母亲费尽心思的变着花样煎炒烹炸，我们有时候还是会悄悄拽了她的衣角，撒娇问:“妈，咱们吃什么呀？”
母亲会在隔几日的上午，去大集上割几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来，我们便满怀期待，明天就能吃到好吃的野菜馅儿包子了！当天下午母亲便开始忙碌起来，她将五花肉细细的切成肉丁----我小时不爱吃肉，吃肉包子总会把肉挑出来，母亲为此把肉丁切的极小，小到我用筷子也挑不出来。这要耗费很长时间，卖肉的店家说可以免费绞肉，她也不肯，说绞出的肉馅儿跟切出的肉丁不是一个味道。
切好的肉丁放在瓷盆里，倒入花生油、酱油，再加入各种我们喜欢的调料粉，搅拌均匀后静放一晚，母亲说，这是“煨肉”。接下来，将在夏天被晒干装袋的马齿苋放入洗菜盆中，加新烧开的热水浸泡，等水温了揉搓洗净，然后再换一盆热水，如此反复，至少三次，盆中的水才不至那么混浊。原本干草一样的野菜在开水反复浸泡中恢复了它刚被蒸熟时的模样。发面也是要提早准备，冬天天冷，面不易发起，母亲用上次发面蒸馒头时留下的一小块面团，加水、加少量面粉，搅拌均匀后把面盆放到暖一些的地方，盖上一层棉被。我们理解着，这面团就起到了酵母的作用，一夜之间发生着神奇的化学变化。
第二天一早，母亲往往会摸黑起床，蒸包子耗时，早起不会耽误早饭的时间，为了不打扰我们睡觉，她把厨房的门关紧。和面、切菜、拌馅儿、擀皮儿，包好的包子还要“醒”一会儿才能上锅蒸。锅里添冷水，包子摆放好后，锅盖的缝隙处都用布裹起来，再用重物压紧。
我们呢，都会在包子的香气穿过几间屋飘进来钻进鼻孔中时睁开眼，咕噜翻身爬起来。厨房里，烟雾缭绕中的包子就像薄雾中的花苞，一朵朵开进我们心里。母亲包的包子尤其好看，个个大小整齐、褶花均匀，色白面柔、白白胖胖，咬一口满嘴生香，那个味道，令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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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舌尖上的中国》，里面说:“如同传授母语，母亲把味觉深植在孩子记忆中，这是不自觉的本能，这些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即使走的再远，熟悉的味道也会提醒孩子，家的方向。”
母亲平淡无奇的日日操劳着，她偶尔也会快乐的哼起歌，她生火、做饭，用食物凝聚着家庭，她默默付出，并为着这份付出而心生慰籍。
“妈妈！”二岁多的小女孩儿拉拉我的衣角，仰头举起手里的绘本:“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拉紧妈妈的衣角，永远不要松开呀！”我蹲下来抱住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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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蓟州税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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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天津蓟州税务
供稿人：梁洪杰
编辑：张爽 董霖 王同人 闫雪薇
杨天石 张永振 王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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