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税之声第三期：春节】小镇花江之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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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花江之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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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年味是从粳稻蒸笼里飘散出来的。
腊八过后，粳稻的清香随着热气蒸发，从蒸笼盖的缝隙里逸出来，袅袅的雾气穿透蒸笼房的青砖白瓦，绕过攀枝枯叶，弥漫于小镇的老街小巷中。不论是小镇土著，还是外地旅客，呼吸中都伴随着粳稻米的香甜，这种香甜牵动着华夏民族血管中最古老的神经，提示着人们：快过年了，该置办饵块粑了！
从记事到现在，我有过两次亲自打饵块粑的体验。第一次是小学三年级，在外婆家的苗族村落里。因为打饵块粑是个体力活，同时也昭示着过年的吉瑞，因此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参与。打饵块粑的头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将第二天用的粳稻淘洗好，用井水泡上一夜，以备第二天的烹蒸之用。第二天一大早，族长就组织青壮年在井边垒一台土灶，并将砍伐好的枯木在灶台边码齐，垒灶、抬锅、生火一气呵成。主妇们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粳稻抬到井口边，待上汽之后将粳稻倒入充满热力的木甑子中，迅猛的火力带动十足的蒸汽，吸满井水的粳稻徐徐脱水，韵杂着甑子的木香，更显晶莹剔透。
粳稻需要进两次木甑子，第一次脱水，第二次化渣。第一次烹蒸之后，需要用井水淘洗，去除多余的黏糯，吃起来才会弹牙不沾嘴。二次淘洗之后将粳稻放置于筲箕中控水，控好水之后再放入木甑子中进行二次烹蒸，这次烹蒸主要是为了使夹生的粳稻熟透，软烂化渣，打出来的饵块粑才会绵软细腻，唇齿留香。
村寨里用来打饵块粑的工具跟“过年”这个习俗一样传统，名字叫“碓”，一种井口粗的木臼。烹蒸好的粳稻趁热倒进碓里，村里的青壮年们手持木锤，不断的交叉捶打，粳稻分子间的间隔逐渐缩减，专属的粘性被激发，呈现出拉丝的效果。村寨里的孩童们围着木臼又跳又转，捡拾因为锤打掉落在木臼边缘的粳稻，你追我抢之间夹杂着大人们的劝告:“不要伸手来，锤到手要起包包喔！”刚制作好的饵块粑软糯香甜，大人们切小块分发给周围的小孩，这是孩童们最喜欢的游戏，也是最直接的年味。
第二次还是在上小学，不过要大一些了。镇上有专门制作饵块粑的作坊，入冬之后就开始接收小镇居民的饵块粑制作业务，作坊里有专门的煤炭炉灶、蒸笼、淘洗工具和机床，基本上实现了自动化。人们只需要提供自家粳米，或者在作坊老板那里购买，按斤论加工费，就可以得到自家的饵块粑年货，中途需要自己动手做的，无非一些手工流程，类似淘洗以及捡饵块粑。通常机床前面会放一块案板，案板的材质有木的有瓷的，在上面涂抹满菜籽油以防沾粘。机床工作时，作坊老板端坐在案板前，待饵块粑从机床的出口里被匀速的推到案板上时，作坊老板用同样涂抹好菜籽油的菜刀按三四寸的长度进行切割，人们只需要将饵块粑分拣到自家的簸箕中，等它放凉定型就可以装袋回家了。作坊周围有很多小猫小狗，大人们在作坊里劳作，小孩子就被安排守住自家的饵块粑，以防被猫猫狗狗弄脏。
机床打出来的饵块粑同样好吃且不累人，却缺少了木臼饵块粑的那一份温情，缺少了那一份传承。到现在，没有谁家会去亲自打饵块粑了，而是按照需求在作坊里购买。毕竟现在经济发达了，物资丰盈了，不再需要特意的去储备度过严寒的食物，而人们用来犒赏自己的美食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致。
过年都得打粑粑吃粑粑，这是烙在我乡愁里的句子。如果你路过小镇花江，请带走一份饵块粑，这种在寒冬里被创造出的美食，能够带给你温暖，也能够带给你浓浓的“年味”。
西秀区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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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倚君（关岭县税务局）
编辑：纳服税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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