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政策君 发表于 2021-1-22 10:00:16

四川日报:探索农村和谐发展的长久之策

《四川日报》2012年12月19日第7版
(综改办协调办)
探索农村和谐发展的长久之策
——四川省推进农村综合改革十年实录(二)
蒙蒙细雨中,洪雅县财政局综改办主任吴光田一定要带我们去看一座桥。那当然不是一座普通的桥。
位于洪雅县将军乡境内伍村河上的魏河大桥,只有不到50米长,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小桥。但村民却一定要在前面加个大字,一则是因为它相对于之前的漫水桥确实很大了。另一方面则在于其意义大。它连接起了将军乡新安村、清凉村和三宝镇联合村两镇三村,解决了周围1万多群众过河难的问题。
在吴光田的心目中,更大的意义在于:这座桥的建立,为农村公益事业的发展,为农村的长治久安探出了一条新路。
从此岸到彼岸,从长期无解的农村公益事业建设困局到当下全新的面貌。有这座桥的,当然不只洪雅一地。
以“一事一议”财政奖补政策全面实施为契机,以民主议事、民主决策、民主监督为主要内容的农村公益事业建设新机制正在形成
还是回到洪雅那座桥。
在此之前,将军乡和三宝镇之间的伍河村上只有一座漫水桥。每当山洪来临,两岸居民便无法过河。在这之前,几乎每年都有一两个村民在这里被激荡的山洪卷走。长此以往,这座桥成了当地人心目中的一个痛。
修桥?没那么容易。要政府出钱,这里只是一条村道,政府顾不上,要村民自己出,意见又难以统一,有的人走得多,有的人走得少,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村干部更不敢硬来,就这样,一拖数十年。
转折发生在今年初。通过当地乡村干部的努力,魏河大桥项目被纳入“一事一议”财政奖补范围。按照相关规定,财政给予奖补,而前提是当地村民必须自己筹资筹劳。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干,“想吃到桃子,必须跳一跳”。否则,就干不了。
正是在这种机制下,三个村的村民再次坐到了一起,没有了主事的“官”,一切只有靠大家商量,争吵不可避免,途中有人甚至多次拂袖而去,但是利益在那里,去了的又总会回来,就是在这样无数次的争吵过后,一个折中的方案终于出台。人均投资多少,投劳多少,工程谁来做,质量谁来监督,一应细节,都被一一克服。
今年3月30日,一阵震天的鞭炮声过后,工程终于开工了。工程进行过程中,村民自发组成的监督队几乎一刻不离地守在现场,哪里不对了,马上返工。一个水泥袋子没用干净,有人马上跑过去,重新用力抖几下。
7月29日,工程终于竣工验收,村民们举着锦旗要去感谢县长,县长不见:“哪用感谢我,要谢谢你们自己。”回头一想,这话也对,自始至终,县长影子都没见过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时代变了。
桥修好了,一种无形的桥也在悄然形成。从那之后,村里有什么公益事业要办,都开始采用这种方式来搞,接下来,他们还将在当地建设一个池塘,当然了,还得用这种“一事一议”。
将军乡的故事可不是个案,洪雅县柳江镇杨村此前一直渴望将村里通向镇上的一条16公里多的道路建成水泥路,但一直苦于没有资金,一拖多年。
有了“一事一议”财政奖补政策的引导,群众的热情再次被点燃,经过多次协商,今年初,这条道路终于开工了。让村主任姜元兵没有想到的是,人均50元的集资款,不到一个星期就交完了。放在之前,两个月收齐就不错了。
41岁的村民王文富因为块头大,不怕得罪人,被选为质量监督小组成员。事实证明,他不辱使命,哪里有没做到位的,只要被他发现,立马整改,外地来的混凝土,一超过时间,立马要倒掉,重新来。
民主议事、民主决策、民主监督,在“一事一议”财政奖补政策的带动下,村民民主意识被唤醒,新型农村治理机制悄然形成。邛崃市油榨乡马岩村走得更远,2008年,当地建立了“村两委+议事会”的新型农村基层治理机制。
随后,为更好实施村级财务监管,马岩村推出“五人监督章”民主理财模式,将财务章分成5瓣,交给了5名“海选”出来的村民议事会成员掌管,每人各持一瓣,村里的每一项支出,必须经5人的一致同意才可以报销。“五瓣章”运行近两年来,启用20余次,涉及金额20余万元,节约开支数千元。
从那以后,马岩村干群关系进一步密切,产业发展不断形成规模,村容村貌不断发生变化,民主氛围不断得到升华,集体经济不断壮大,群众收入不断增加,昔日偏僻穷困的小山村正续写着一个个新农村建设的传奇。
将乡镇机构改革与转变政府职能相结合,将农村义务教育债务化解与建立经费保障机制相结合,将确保基本财力保障能力与激发自身改革动力相结合,巩固农村综合改革成果的长效机制正在形成
夹江县界牌镇镇长吴伟东说他现在只做三件事:服务,服务,还是服务。
放在之前,他要做的事情还多,“催粮催款,灭鼠打犬……”,农村综合改革全面实施之后,乡镇政府此前的管制功能几乎消失,臃肿的机构很快“瘦身”。
2007年,我省启动乡镇机构改革,在那个过程中,界牌镇的公务人员从此前的60多人被精简到了20多人。
人少了,每个人身上的担子就重了。有一种声音随之而来。“赶紧增加编制,再招几个人。”关键时刻,吴伟东当头棒喝:“绝对不能再增加人了。”唯一的出路在于转变职能,有所为有所不为,最明显的一个是,之前,政府总是善于经常指导老百姓做这做那,现在精力顾不过来了,而这本身就不该政府来做,当然就应该全面退出,让老百姓自己做主。
思路一变天地宽,如今,管的事情少了,抱怨的干部自然就没有了。将乡镇机构改革与转变政府职能相结合,这只是全省农村综合改革中的一个部分。
2007年,我省启动了农村义务教育“普九”债务的化解工作,2010年,又启动了农村义务教育其他债务的化解工作,截至2011年底,全省共化解农村义务教育债务108亿元,长期困扰农村义务教育的债务难题终于彻底解决。同时,加快建立健全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到2009年底,农村义务教育已全面纳入公共财政保障范围,“农村教育农民办”成为历史。
同样是在2010年,我省启动公益性乡村债务的清理核实工作,并开始实施公益性乡村债务化债十年规划。旧债化解定出了时间表,有了明确的还清之日,长期压在基层干部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2007年,为解决基层财政收支矛盾,我省启动了县乡财政管理体制改革,开始探索建立县级基本保障机制,重点是保障需求,提高县级最低财力保障水平。在党中央的支持下,2011年,财政部核定我省的基本财力保障缺口县全部消除,保障了基层政府实施公共管理、提供公共服务、落实各项民生政策的基本财力需要。
以邛崃市汇龙镇为例,县乡财政管理体制改革后,全镇20多名公务人员的工资由市级财政统一支付,同时,每年人均8000元,总计10多万元公用经费也由市级财政提供,这其中还不包括公务用车的费用。
财政保障能力强了,基层公务人员就有了底气,只要安心干好本职工作,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待遇问题,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四处借债度日。“比之前有尊严多了。”在夹江县界牌镇,一位乡镇干部吐露了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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