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税史话·秦汉篇』汉朝竟有“单身税” 女子15岁不嫁人税赋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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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年十五以上不嫁算赋翻倍
近年来，一条“日本对30岁不婚者征‘单身税’”的假新闻，不时会跳出来刷个屏。其背景是日本社会“少子高龄化”的严峻现实，国人之所以对其敏感，或因我们也正面临类似的问题。其实，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过政府用赋税手段促进早婚早育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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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少女与情郎
一定历史时期内人口的数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的人口政策。西汉时期，黄河中下游是全国人口重心所在，长江流域和南北边陲人口相对较稀少。据郭沫若《中国史稿》称，战国时中国人口在3000万左右，经秦末战乱，西汉初年，全国人口已不足1500万。除采取轻徭薄赋、蠲损苛法等措施外，统治者在人口问题上，也实施了奖励生育、惩罚不嫁等政策。
其实，政府用行政命令促使女性早嫁，始于越国。败于吴后，越王句践为复仇，亟需增殖人口，规定女子十七岁不嫁属于犯罪。《越绝书·外传记越地传》就曾记载语儿（今桐乡市崇福镇）有女十七未嫁，官吏处罚其父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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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刘邦 明人绘
刘邦坐天下后，如法炮制，在垓下之战后第三年，即公元前 200 年，他便提出了“民产子 ,复勿事二年”的奖励政策，也就是生了孩子，免除两年的徭役。第二年，又推出一项政策：“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算，贾人及奴婢加倍,出二算”。“算”即“算赋”，也就是人头税。意思是，15岁以上56岁以下的百姓，一人一年交120钱人头税，商人和奴婢加倍。
但让刘邦没想到的是，这个“升级版”政策，居然收到了相反的效果。穷人家怕多缴税，都不敢生孩子。这个问题，在他的夫人那里得到了解决。汉惠帝时，大权握于吕太后之手，她想的不是如何打消百姓对生育的抵触，而是直截了当地提高了税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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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惠帝尊吕后为皇太后，吕后专权自此始
《汉书·惠帝纪》说：“六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依汉律，每人年出120钱为一“算”，所谓“五算”，就是缴五倍的人头税。史载其具体计算办法是：不满十五岁出嫁的，按一般规定交纳人头税一算，超过十五岁的加一倍征税，超过二十岁的加二倍，超过二十五岁的加三倍，至三十岁仍未嫁的加四倍，交纳五算。如果女子过三十还独身在娘家，一年就要缴600钱。“今使五算，罪谪之也”，晚婚缴五倍，罚得跟流放充军似的。
起初，这一政策并未得到全面实施，陈平、周勃诛灭吕后族属后，这一诏令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贯彻。这一规定，直接针对未婚女性，通过课以重税，促使其及早婚嫁 ,以达到多生多育、 增加人口的目的，牵涉女性数以百万计。特别是家里有14岁、19岁、24岁、29岁女儿的人家，眼看过一年就要多缴税，经济受损不说，面子上也挂不住，不免惊慌起来，媒婆们的生意，好到不行。东汉人应劭的民俗著作《风俗通义》中，有个会稽郡海盐县的女子，三十岁出嫁，两年未生孩子，县令认为，婚后未育等于未婚，按律应按“五算”征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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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乐舞图画像石拓片
在这样的政策和政策解读下，百姓们恨不得孩子一出生就定下亲事。生还是不生，已经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人口数量自然也就不断增长了。从公元前187年到公元前140年，近五十年间，全国人口增加了近800万，到西汉末年，已达6000多万。
但这样的政策，毕竟有违背人伦之嫌。汉宣帝时，博士谏大夫王吉曾在言政事本章中写道：“夫妇，人伦之大纲、夭寿之萌也。世俗嫁娶太早，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明而多夭。”他指出，这种风俗既不利于男女双方的健康，也不利于教育子女。王吉，应该是中国最早的晚婚提倡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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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中国税务出版社《禾税史话》2020年7月第1版
原题为：女子年十五以上不嫁算赋翻倍
往期故事
[*]先秦篇|稻作之光 禾税之源
[*]先秦篇|天高听远 贡赋难输
[*]先秦篇|春秋时嘉兴税收演进拾遗
[*]先秦篇|范蠡献薄赋敛之策助越灭吴
[*]秦汉篇|由拳天星名犹在 力役苛重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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